在一片混戰之際,弗蘭克和祁秋已經悄悄摸到了領頭人的附近。
領頭人很謹慎,即便在占了上風的情況下,他的周邊依舊有四個人在護衛。
弗蘭克眼神沉沉的望著那四個人,對祁秋叮囑道,
“這四個人是他們這一行人裡身手最強的,我會幫你拖住他們四個,趁他們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時候,你直取領頭人的性命。”
“你確定你沒問題嗎?”
祁秋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畢竟他受傷頗重,萬一是在逞能,回頭她被兩麵夾擊的話,那可就不好玩了。
弗蘭克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他使勁揉了揉祁秋的頭發,笑罵道,
“小丫頭,居然還瞧不起我了,我最強劍士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要不是我受傷了,這一群人在我麵前都沒得看。”
見弗蘭克打了包票,祁秋鬆了口氣,她凝神朝領頭人望去,手心裡逐漸滲出一層冷汗。
或許,這將成為她第一次主動意義上的殺人。
當兩人做好準備以後,弗蘭克從林裡衝出,他的突然出現驚了領頭人一跳,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立馬退後,揮手讓護衛的四人攔住他。
領頭人對弗蘭克的水平心知肚明,絲毫不敢托大,如果不是他中毒外加受傷,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追殺他的機會,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忌憚的將四個護衛全部派了出去。
“還真是重視大叔啊……”
祁秋不得不得感歎一聲,這樣一來,他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祁秋沉下氣,與灌木叢融為一體,她不知道這個領頭人的水平究竟如何,最保險起見的方法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痛快的給予他致命一擊。
祁秋彎著腰,緩緩挪動著步子,現場的打鬥聲正好能掩蓋她發出的細碎動靜。
領頭人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弗蘭克的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到,真正的死亡已經近在咫尺。
祁秋攥緊了佩劍,她距離領頭人已經很近了,這個距離足以讓她在幾秒內逼近他的胸口位置。
而她需要做的是,在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刻,不可以再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
祁秋動了,她腳麵蹬住地麵,腿部迅速發力,整個人飛快的從原地彈了出去,領頭人很敏銳,在察覺到風聲朝自己逼近時,他的身體先行做出了後撤的反應。
領頭人眼睛瞪大,他怎麼也沒料到,獵人和獵物會在這一刻調轉身份。
祁秋的速度超過了他的反應速度,當他試圖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之時,劍尖已經出現在他驚恐的視線裡。
冒著寒光的劍刃仿佛慢鏡頭一般朝自己的胸口刺來,時間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鍵,他甚至能捕捉到自己在劍刃的上倒影。
可是身體卻已經跟不上意識,所有反抗的念頭剛冒出來,劍尖卻已經精準的刺入他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口的慘狀,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後不是死在那個劍術大師手裡,反而是死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他嘴裡湧出鮮血,抬起頭顫顫巍巍的看著麵前持劍的祁秋,嘴巴無力的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了下去。
祁秋也沒想到,取走他的性命會是這麼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在刺殺他的那一瞬間,她的所有思緒都被抽空,眼裡隻有劍和黑袍人的身影。
當劍刃刺入皮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才驚覺自己的動作竟已冷靜至此。
直到黑袍人倒地,祁秋才後知後覺的拔出劍,這乾淨利落的手法甚至讓她自己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成果。
這一次,她沒有再顫抖,隻剩下陌生的平靜,原來即便是殺人,自己也能這麼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