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還處於模糊之中,手腳的束縛感令她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她扭頭望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在十字木樁上。
粗麻繩子緊緊纏著手腕和腳腕,祁秋用力的晃動著身子,繩子摩擦著皮肉產生劇烈的疼痛感讓她咬緊了牙齒。
在她昏迷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秋壓下心底的慌亂,她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一時分辨不出這是哪裡。
當火把被點燃,低吟的詠唱從四周響起,幾個黑袍人從不遠處的林子裡緩緩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人臉上戴著繁複的麵具,雙手捧著一個造型彆致的銀色聖杯。
當祁秋看到他們這一身熟悉的打扮,立刻意識到了他們的身份,是那群邪教徒!
該死!祁秋呼吸急促了幾分,她本以為最近的嚴打已經讓他們收斂了風頭,卻怎麼也沒料到他們會如此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
這群黑袍人並沒有理會已經蘇醒的祁秋,他們將聖杯擺在中心,圍繞它舉行奇怪的儀式。
他們的詠唱聲聽的祁秋心煩意亂,她努力壓下心底的慌亂和焦躁,剛才的掙紮讓她意識到徒勞的扭動身體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周身,逐漸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道是有人馬虎,還是誤以為右手廢掉的她沒有什麼反抗之力,右手上的繩結居然打的是活扣。
祁秋低垂著頭,仿佛平靜的接受了命運,但她的手腕卻在輕輕的小幅度扭動,活扣在她的活動下,竟慢慢開始鬆動。
而在隊伍的最後,祁秋看到了熟悉的臉龐。
“羅伊!”
羅伊同樣披上了黑色的袍子,神情麻木的站在人群當中,對於祁秋的呼喊沒有任何反應。
為首的那人轉身麵向祁秋,一道女聲傳了出來,
“祁秋小姐,不用白費力氣了,羅伊現在已經是我們主最虔誠的信徒了。喝下了神水的他,隻會聽從我們的命令。”
神水?祁秋眉頭一皺,她聯想到羅伊之前身上的異樣,是精神藥物控製嗎?
所以,他們先手控製了羅伊,從而裡應外合,但是為什麼,他們可以如此輕易入侵莊園的防衛。
祁秋謹慎的打量著場中情況,左手也在悄悄扭動著繩結,對為首女子的自說自話沒做任何反應。
見祁秋沒有給她應有的反應,女子看起來有些失望,她進一步刺激道,
“祁秋小姐,我再告訴你一個好玩的事情吧,你肯定好奇我們為什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潛入你的莊園,其實單憑羅伊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
黑袍人嘴裡發出一聲輕笑。
“這還要謝謝你的大管家啊,可憐的大小姐,你知道嗎?其實他早就和我們暗地裡合作了,隻可惜,他太不可控了,我們也隻好轉變策略了。”
從女子的口中聽到埃裡希的名字著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祁秋心裡狠狠一跳。
但她已經沒有功夫去計較那些情緒了,她現在隻想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祁秋沉聲問道,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祁秋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被她挑動情緒,女子難免高看了她一眼。
“都說伊西斯家族的大小姐是個喜形於色的草包,今日一見,或許跟傳聞中的並不符合。不過,那也不重要了,因為今天,你的死亡將是整場活動的最高潮!”
隨著女子的振臂一呼,整個現場的火把全部燃起,耀眼的火光讓祁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