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那個降壓藥也沒少吃,努力撐住身體。
最近幾天,誌遠媽沒乾活的時候,總是孩子放在一邊,悶悶不樂的坐在炕上。
“媽,飯好了。”
邱燕來叫誌遠媽吃飯,最近誌遠媽不是燒水把水壺燒個窟窿,就是炒菜炒糊了,沒有去大嫂那邊的時候,就坐在炕上,呆呆的一動也不動。
誌遠爸進來,看到她嚇了一跳,“你個老不死的,你裝神弄鬼的乾啥呢?在這睜個眼睛嚇死人!”
誌遠媽也沒有回應,默默的走下炕。
好不容易挨到出月子,像小貓似的小孩長大到了五斤了,臉上也有了血色。
秋菊見誌遠媽情況不咋好,晚上把孩子抱回去跟自己睡了。
秋菊去找公公,“爸,你說媽是不是中邪了?昨天給小鬆洗臉,差點給他按水裡去,小鬆在那撲騰,她都沒反應。
最近今天都沒給我收拾屋了,小柏我都不敢用她帶了。”
“明天我找人來看看,這老家夥事兒還不少!”
誌遠爸回想起來最近誌遠媽的表現,確實不對勁。
不用誌遠媽帶小柏了,誌遠媽也有空了,今天家裡又沒人。
誌強和誌遠爸帶著秋菊去給小柏複查,誌遠上班,邱燕也沒在家,帶著小鬆出去玩。
誌遠媽鬼使神差的從屋裡抽匣翻出來繩子,掛在廚房房梁上,自己踩了凳子站上去,係了個扣子,用手拽了拽還挺結實的。
她眼含著淚,老了老了沒用的,天天老的罵完還要被年輕的呲噠,乾了那麼多活有啥用?到頭來人家該是怎麼對你還是那樣。
現在兒女四個都成家了,雖然沒見過誌遠家的孩子,但是也在肚子裡了,紅霞那個丫頭脾氣暴,也不會受啥欺負,自己沒啥牽掛了。
她眼睛一閉,毅然決然的把自己套進剛才係得小圈裡,雙腳一蹬,凳子倒下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咣當”一聲。
誌遠媽也跟著凳子一起倒下了,誌遠媽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哭出了聲,拍打著凳子,“咋連你也欺負我?我死也不能痛快,老天爺你到底要讓我乾啥!”
誌強聽見屋裡有聲音,跑進去一看,地上有翻倒的凳子,他媽坐在地上哭,房梁上還掛著繩子。
“媽,你咋了?你自己做的秋千不結實嗎?你彆哭了,我幫你係上吧?我也要玩。”
誌遠媽哭的更厲害了,老大變得越來越不懂事了,以後可咋辦?
“你不是跟著去醫院了?咋回來了?”誌遠媽坐在地上,也沒起來。
“我爸讓我回家拿衣服給小柏。”
大哥想扶起凳子,自己站上去,去係那根斷掉的繩子。
誌遠媽抹了抹眼淚,強打精神,“你彆弄了,他們就是想支開你,自己單獨相處,你個傻蛋!”
大哥不以為意,沒有在聽誌遠媽講話,“我跟你一起玩秋千好不好?”
誌遠媽拉著老大,“你不要玩這個,你離遠點。
媽從十幾歲就被賣到高家,如今二三十年過去了,一直給他們家當牛做馬的,生了四個孩子,如今老了老了被嫌棄,家裡一團亂糟糟的事兒……”
誌遠媽把老大拉走,“你不要碰這個,不是你玩的。”
老大似懂非懂的看著誌遠媽,“你很難過,難過才能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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