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墩師傅來了一看,笑容滿麵的,“今天我可省事了。”
冬天的菜都是帶著涼意的,洗菜都凍手。
等到廚師一上班,“哎?這還是我的灶台嗎?”
第一天,大家都對邱燕的工作感到滿意。
王師傅笑笑,“今天招到新人了。”
邱燕跟大家打了招呼。
廚師孫師傅誇讚,“不錯,挺能吃苦的,小姑娘一般可看不上這個活。”
邱燕沒有多說話,默默的自己找事情做。
直到晚上七點左右,王師傅叫住她,“你先回去吧,還剩一桌沒吃完,碗你明天來了再洗,今天乾的不錯,明天九點來上班。”
邱燕沒再推辭,脫了圍裙和套袖,戴上自己的帽子,圍巾,手悶子,回了高家。
外麵已經完全黑透了,小風跟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棉鞋濕滑的地麵泡了一天,鞋底本來就有裂紋了,有點滲水進去,一到外麵,整個腳都凍的有點麻木。
剛出空月子,累了一天了,腿像灌了鉛一樣,腰很酸,腳底還拔涼,手都泡的發白起皺。
頭發上油油的,身上還有一股油煙混合著洗潔精的味道。
邱燕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快步紮入夜色之中。
到了家,屋裡燈是亮著的,婆婆不住的朝窗口張望,一見門響了,立刻衝到門口去,看清進來的人是邱燕,她用手拍了拍胸口,然後把邱燕拉進來,“你終於回來了,這是去哪了!可嚇死我了。”
邱燕一天都待在後廚,身上的味道挺大的,讓誌遠媽皺了皺鼻子。
邱燕一臉歉意,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媽,我身子好了,就想找個活乾,要不我一看那房子心裡就不得勁,尋思著先掙點錢,等開春了,天暖和了,找人給蓋上。”
等她們開了裡屋門,高誌遠臉色陰沉,聲音提高,“你還知道回來啊?一整天都不著家?你翅膀硬了吧?你知道媽在家裡多擔心你嗎?”
誌遠趕緊過來推他,“你在胡說八道啥?你媳婦剛回來,你讓開那炕頭,讓她上去暖和暖和。”
邱燕知道自己沒打招呼不對,可是她乾了一天活,身體上的勞累,加上今天工作心裡上的委屈,讓她激動起來。
她坐在炕沿上,脫掉自己裂縫的棉鞋,“我去乾啥?我去掙錢了,我找到活了,飯店洗盤子,缺人,直接要我留下,我能說啥?從早刷到晚,回來了還要被你質問!”
“刷盤子?你跟我商量了嗎?你真能丟人現眼!我都說了,以後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丟人?在家待著就不丟人了?那房子燒倒了一半就不丟人了?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天天這也不想乾,那也不想乾,我靠我自己出苦力掙錢,哪裡丟人?”
婆婆把邱燕脫下來的棉鞋拿到暖氣上炕著,“老二啊,你快閉嘴吧,彆吵吵了,邱燕都累了一天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誌遠瞥到邱燕發白的手指,他軟了下來,“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出去跟家裡人說一聲,我們擔心你。”
誌遠媽見高誌遠語氣變了,她知道就沒事了,她問邱燕,“你吃飯了嗎?我給你留飯了,熱熱去?”
“我在飯店吃過了。”
說完,便不理會高誌遠,坐到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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