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寒地凍的,秋菊把兩個孩子都扔在誌遠媽這裡。
誌遠媽用水化了兩個凍梨,誌遠爸看到了,“挺大個歲數了,還淨吃獨食?好吃的不緊著孩子?真是夠丟人的。”
誌遠媽問,“孩子能吃這個嗎?”
誌遠爸說,“淨整那摳摳搜搜的事兒!給孩子吃點咋了?”
誌遠媽摸了摸凍梨的外皮已經軟了,小鬆拿了一個。
另外一個,誌遠媽用手撕開一個小口子,擠出裡麵冰涼酸甜的汁水,慢慢的喂給懷裡的小柏。
正好來找誌遠爸的秋菊看到了,皺著眉毛,“媽,你咋給他倆吃這個?冰涼的,到時候都肚子疼了咋整?”
她沒去接孩子,而是一把奪過誌遠媽手裡的凍梨,扔進剛才化凍梨的水盆裡,炕上都被濺濕了一圈。
誌遠媽愣了一下,“小孩子吃點不礙事的,我這幾個孩子都是這麼養大的,你的兩個月子也都是我照顧得。”
“以前是以前,以前能跟現在比嗎?現在吃點看不出毛病,等大了再發現就晚了,沒準老大就是你給吃傻了的!”
秋菊的手都快指到誌遠媽鼻子上了。
聽著她提老大,誌遠媽心裡難受,“你不配提老大,我看你自己也沒少喂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我這個凍梨。”
秋菊翻著白眼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不能喂就是不能喂,你強什麼?跟個驢一樣,老不死的。”
誌遠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現在我老了,不中用了,你罵我像罵孫子一樣,你這樣對老人,你會遭報應的!”
秋菊氣的提高嗓音,“啥?你還詛咒我?對,你就是不中用了,那你去死吧。”
誌遠爸猛的推門進來,臉色鐵青,“乾啥呢?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倆吵架。”
他瞪了誌遠媽一眼,“一天天就知道嚎,沒用的東西,人家媽說咋帶,你就聽著點得了,你跟著對著乾乾啥?”
誌遠媽邊哭邊說,“我對著乾?分明就是你們兩個合起夥來在欺負我,老大當時是不是被你們……”
誌遠爸一聽這個,火“騰”就上來了,一腳把誌遠媽踹到在地,“你那嘴沒個把門的,咋啥沒用的都往外說?”
他又不解恨的往誌遠媽的腿上使勁垛了幾腳,然後蹲下身來,表情狠戾,“我跟你說,以後不要提老大的事兒,要不我打死你!”
說完又狠狠扇了誌遠媽幾巴掌。
誌遠媽的腿被踹得動彈不了,一下地就疼,她躺在炕上,真想一了百了,又不放心老二家。
秋菊隻能自己帶孩子出去買菜,做飯。
她把小的往誌遠爸那裡一扔,領著大的就走了。
路過小賣部,老板娘大橋跟他們兩個打招呼,“小鬆和你媽出來買東西啊?今天你爺沒帶你出來玩啊?”
小鬆奶聲奶氣的回答,“爺爺陪小弟。”
小鬆看著大橋門前擺的凍梨,“媽給我買,我要吃這個。”
秋菊說,“買啥買,我看你像凍梨,回來再說,現在拎著怪沉的。”
大橋笑著說,“你爺爺最疼你了,下次讓你爺帶你來買。”
旁邊賣凍梨的也是住這個胡同的陳大娘,借大橋的地方,賣點凍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