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情況,厲澤謙依舊臨危不亂,他站起身,義正辭嚴道:
“同誌,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厲澤謙一向恪儘職守、遵紀守法,愛崗敬業更是有目共睹!你們這樣貿然闖進我的辦公室,毫無根據地就要帶我走,是不是太過草率了?這對我個人的聲譽和工作都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請你們立刻出示相關文件並說明情況!”
然而,紀檢委的人顯然有備而來,根本不為所動。
為首那人收回證件,語氣甚至比剛才更冷硬了幾分:
“厲澤謙同誌,我們不會無緣無故請你配合調查。具體事項,到了指定地點自然會告知你。現在,請你保持冷靜,不要發表其他無關言論,立刻跟我們走。配合組織調查,是你的義務。”
最後那句話,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厲澤謙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能感覺到周圍同事們投來的各種目光。
驚愕、探究、甚至一絲幸災樂禍。
他胸腔裡湧起一股怒火,但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他快速地在腦中過濾著自己經手過的所有項目和人際關係,試圖找出可能出紕漏的地方。
是哪個環節?
是誰出了問題?
他自認為做事滴水不漏,不該留下把柄,讓人直接上門帶人。
難道是哪個環節的小瑕疵被對手抓住了?或者是上麵例行調查,走個過場?
他內心飛速盤算著。
對,很有可能隻是形式。隻要不是核心問題東窗事發,厲家還在,他們就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
想到這裡,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怒意,知道此刻硬抗絕非明智之舉。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臉上恢複了一絲鎮定,甚至帶上了一點被迫配合的無奈表情。
“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希望組織能儘快查清事實,還我一個清白。”
他這話看似對紀檢委的人說,實則更是說給外麵豎著耳朵聽的同事們聽的。
“請。”
調查人員側身讓開道路,態度依舊公事公辦,沒有絲毫鬆動。
厲澤謙深吸一口氣,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跟著三名紀檢委人員走出了辦公室,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他一路沉默,心中那份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重,但他仍然強迫自己相信,這隻是虛驚一場,他很快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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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檢委員會的一間談話室內,燈光冷白,牆壁隔音,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除了一張簡單的桌子,一台筆記本電腦,三把椅子以及牆角的監控設備外,空無一物。
厲澤謙坐在桌子一側的椅子上,雖然努力維持著鎮定,但微微繃緊的下頜線和放在膝蓋上不自覺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他對麵坐著兩位表情嚴肅的調查人員,為首的正是去辦公室帶他的那名男子,姓陳。另一人負責記錄。
“厲澤謙同誌。”
陳調查員開口,“既然請你來到這裡,就意味著組織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況。希望你端正態度,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珍惜組織給你的機會。”
厲澤謙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陳同誌,我當然是配合組織的。但我確實不明白,我到底涉及什麼問題?我一直兢兢業業為黨工作,為人民服務,自問沒有任何違紀違法行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故技重施,試圖用官話套話和一臉無辜來蒙混過關。
陳調查員沒有接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隨即,他伸手將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給打開,然後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黑色u盤插入電腦接口。
很快,電腦屏幕上彈出了文件夾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