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在刀鋒上,泛著森然寒光。
沈嬌嬌眼神一凜,沒有絲毫遲疑,對準強子的脖頸側方,那裡是致命的大動脈所在,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捅刺下去!
“噗嗤——”
利刃切入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瘮人。
“呃啊——!”
劇烈的疼痛讓強子瞬間從昏迷中驚醒,他雙目圓瞪,眼球因極致的痛苦和驚恐而暴突,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嬌嬌。
他想掙紮,想嘶吼,但刀刃已經切斷了重要的血管和氣管,他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破碎而絕望的“嗬嗬”聲,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傷口和口腔中洶湧而出,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瞳孔開始渙散,不過短短十來秒的時間,便徹底不動了,隻剩下鮮血還在汩汩流淌,生命已然消逝。
沈嬌嬌鬆開握著刀柄的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避免被噴濺的鮮血沾染。
她看著強子迅速失去生息的屍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亦沒有殺人後的恐懼或惡心,隻有冰冷的平靜。
她並不後悔。
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她是被綁架、生命受到威脅的一方,反殺綁匪是正當防衛,法律也製裁不了她。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隻是……
強子脖頸處那個不斷冒血的猙獰傷口,以及他臨死前那絕望而不甘的眼神,讓她不禁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憶。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死的。
刀刃紮進脖頸處的大動脈,那種生命急速流逝的冰冷和絕望,與眼前強子的死狀詭異地重疊在了一起。
她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光滑無恙的脖頸,指尖卻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幻痛。
原來,死亡的感覺,無論時隔多久,都如此清晰而刻骨。
她閉了閉眼,強行將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壓下。
現在不是沉溺於過去的時候,危險尚未完全解除,她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與此同時,廢棄倉庫內。
葉衛平皺著眉頭,邁步走了進來。
他快速掃過倉庫內部,地麵上隻有幾截被割斷的繩索,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葉衛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轉向站在一旁的龍哥,冷聲質問:“人呢?”
龍哥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用力一拍大腿,一臉懊惱和愧疚:
“老板!真他媽晦氣!都怪我大意了!剛才這娘們兒被綁得結實實的,又中了迷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我和我兄弟就…就出去抽了根煙透口氣。誰知道…誰知道這臭婊子這麼精明,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居然掙脫了繩子,趁我們不注意跑了!”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葉衛平的臉色,繼續補充道:“不過老板您放心!我發現後立刻就讓我兄弟去追了!那女人中了迷藥,腿腳沒力氣,跑不遠的!我兄弟對這一帶熟得很,肯定很快就能把她給抓回來!”
葉衛平聽著龍哥的解釋,胸口一陣發堵,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他花費心思策劃了近半個月,結果就給他看這個?
他指著龍哥的鼻子怒罵:“廢物!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虧得我還這麼相信你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