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來的太突然,謝無恙想了想,還是先彆讓何青青回家的好。
不然也會讓何家父母白白擔心。
再者,這件事,他也有責任,也不能給何家父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想了想,他用何青青的手機給她的父母發了消息,說自己今晚加班,所以在公司休息。
然後又把何青青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在車裡瑟瑟發抖,一言不發,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都怪他,他不該讓她去上班的。
謝無恙心中全是懊悔,覃明的事,他們自己處理就好,為什麼把她也牽扯進來呢?
她確實是個很強大的女孩,有足夠的能力和魄力去解決自己的困境。
但是今天這件事給他了一個教訓,她再怎麼厲害,也是在世俗法律框架中的厲害。
像羅遠征這種瘋子,不是她能應付的來。
“走吧。”謝無恙打開車門,把她拉出去。
“今晚你就先睡在我這裡好不好?”
謝無恙俯下身子,攬住她的肩膀,“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何青青始終一言不發,看來是被嚇壞了。
謝無恙歎了口氣,打了熱水,給她洗了洗臉,擦了擦手。
“嗯,你彆走。”何青青躺在床上,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拉住他的胳膊。
“我不走。”謝無恙望著牽著他的小手,細嫩而又有力量。
索性他也脫了鞋子,攬著她的肩膀,兩人相擁而眠。
夜裡,她睡得很不安穩,一直發出囈語,哭泣著。
謝無恙也是一夜未眠,他反複想著該怎麼讓她恢複以往的活潑開心,該怎麼去處理羅遠征的事。
同樣沒睡著的,還有覃明。
今天的事情讓他幾乎是嚇壞了,如果何青青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怎麼麵對謝無恙?
他們相識多年,謝無恙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女人。
也就隻有何青青了。
這個唯一能給他溫暖,讓他開心的女孩。
覃明後怕的很,他沒有想到羅遠征這麼瘋魔。
他想給謝無恙發個信息,問問何青青怎麼樣了,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臉麵。
唉,他平時幾乎不怎麼抽煙的,今晚也無休止抽了起來。
天亮的時候,何青青還沒有睡醒的痕跡,但是謝無恙的胳膊已經沒了知覺。
他輕輕把她的腦袋推過去,解放了自己的胳膊。
胳膊被壓得太久現在一陣發麻,他麵色難堪,卻隻能忍著不出聲。
她現在睡得很安穩,臉上的淚痕已經乾了。
微弱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光暈。
謝無恙心中有一種衝動,他緩緩靠過去,屏住呼吸,偷吻了熟睡中的佳人。
短暫又輕柔。
他粗糲的指腹劃過她柔嫩的小臉,摩挲著她的眉眼,想要撫平她眉宇間的憂愁和不安。
覃明的電話已經撥過來了,他小心翼翼關上了房門,去客廳接了電話。
“昨天,”覃明言語帶著顫抖,“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青青。”
“唉,”謝無恙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我不怪你,這事我也有責任。羅遠征那邊,你們家怎麼說。”
“我昨天沒回家,她們的意思肯定是要保住人的。”覃明閉眼都知道他母親和他姥姥要說什麼。
“人,你們肯定保不住,”謝無恙長舒一口氣,“這事,我不可能這樣簡單放過他。你們覃家,做好割肉的準備吧。”
“嗯,我明白,你公事公辦,不用客氣。”覃明早就有這個準備。
說句實在話,哪怕把整個覃氏集團賠給何青青,也比覃氏被羅家這群蛀蟲鑿空了好。
昨天夜裡,他已經打電話給秘書和財務,估算一下賬戶上的錢,能不能封住何青青的口。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此時的覃家已經亂成一團。
偌大的彆墅中也承載不了他們的嘶吼。
覃明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怒罵。
“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綁架,他可真有本事!虧他想得出來!”覃明的父親早就看羅家不順眼了,這次剛好借題發揮。
“那還不是覃明沒有管理好自己的屬下?活該她倒黴!一點油水都不給我兒子留!”羅家舅媽已經失去了機智,口不擇言起來。
“那個女孩,不過是普通人,沒什麼背景,給點錢打發得了。”覃明的姥姥歎口氣,“不過是用蛇嚇唬她一下,又沒有出什麼事。何必咬著咱們家不放?”
“這事,你們覃家必須管到底,不能叫我們羅家的獨苗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