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了。”
寒青峰話音未落，林玄就感覺腳下一空，隻見院長袖袍輕揮，一道璀璨的光之大道自虛空鋪展，直貫雲霄，那大道由無數金色的靈氣構成，每一絲都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林玄下意識死死抓住寒青峰的衣袖，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他低頭望去，地麵已經化作模糊的色塊，呼嘯的罡風在耳邊嘶吼，仿佛隨時會將他撕成碎片。
“站穩！”
寒青峰向前踏出一步，腳下靈氣竟凝結成實質的靈氣台階，隨著這一步落下，方圓百裡的雲層突然如海浪般翻湧，林玄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擠壓變形，眼前景象開始瘋狂扭曲——
青山綠水化作斑斕色帶，飛鳥走獸凝成靜止的光影，整個世界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揉皺又展開，唯有腳下這條光之大道永恒不變。
“這……這是……”林玄艱難地吞咽著，喉嚨乾澀得像是著了火。
“空間折疊。”寒青峰的聲音在罡風中依然清晰：“天玄境的小把戲而已。”
林玄震驚地發現，他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遠處的山峰明明相隔千裡，卻在三步之間就來到眼前，更可怕的是，沿途的靈氣濃度正以恐怖的速度攀升，到後來甚至凝結成液態的靈露，沾濕了他的衣襟。
“到了。”
隨著寒青峰話音落下，林玄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強撐著抬頭，隻見一座通體紫晶打造的宏偉宮殿矗立在雲海之巔，殿門上“玄天”二字龍飛鳳舞，每一筆劃都蘊含著令人窒息的劍意。
“青峰，進來吧。”
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的刹那，林玄渾身汗毛倒豎，這聲音明明平淡無奇，卻讓他靈魂都為之顫栗，仿佛被某種至高存在徹底看透。
殿門無聲開啟，撲麵而來的墨香中竟夾雜著道韻，林玄定睛看去，牆上懸掛的哪裡是什麼字畫——那分明是一幅幅正在演化的天地至理！
大殿中央，一方看似普通的蒲團懸浮在半空。蒲團上盤坐著的老者身形佝僂，紫色長袍卻流淌著星辰般的光輝，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左眼如驕陽熾烈，右眼似寒月清冷，目光所及之處，連空間都在微微扭曲。
寒青峰整了整衣冠，朝著蒲團上的老者深深一拜，額頭幾乎觸及地麵：“師尊，弟子已將林玄帶到。”
林玄聞言渾身劇震，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人——竟是寒青峰院長的師尊？
“不錯。”玄明子微微頷首，目光如春風般落在林玄身上，卻讓他感覺連靈魂都被看透：“萬年難遇的神級天賦，果然不凡。”
“晚輩林玄，拜見前輩。”林玄深深行禮，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彎腰，視線都避不開那雙洞徹天地的眼眸。
“起來吧。”玄明子袖袍輕拂，一股柔和力量將林玄托起，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上一個擁有這等天賦的，還是創立聖靈學院的龍老……”他忽然話鋒一轉：“孩子，你體內的情況，老夫已經知曉。”
林玄心頭一震，卻並不意外，在這樣的大能麵前，自己那點秘密恐怕無所遁形：“前輩明鑒，晚輩在來的路上，慘遭暗算，經脈儘毀……”
寒青峰負手而立，天玄境的氣息如淵似海，他看似平靜的目光下，實則早已將林玄體內狀況儘收眼底——
“可惜啊……”玄明子輕歎一聲，這歎息竟引得殿內懸掛的靈圖無風自動：“你可知道，神級天賦意味著什麼？”
見林玄茫然搖頭，老人左眼突然亮起璀璨金光，刹那間，整座大殿化作浩瀚星空，無數星辰在他們腳下流轉，其中九顆最為耀眼的星辰，竟組成一條通天之路。
“神級天賦者，必成神帝。”玄明子的聲音如同天憲，在星空中回蕩：“更有機會……”他右眼月華大盛，星路儘頭浮現出一道模糊門戶：”觸及那無上之境。”
林玄瞪大雙眼，隻見那道門戶上銘刻著四個他從未見過卻莫名熟悉的古字，就在他要看清時，幻象突然消散，大殿恢複原狀。
“龍老之後，再無人能推開那扇門……”玄明子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落寞。他忽然直視林玄雙眼：“你可願拜我為師？”
我？林玄如遭雷擊，一時語塞。他下意識看向寒青峰，卻見這位院長眼觀鼻鼻觀心，但抽搐的嘴角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前輩厚愛……晚輩”林玄喉結滾動，聲音乾澀：“資質愚鈍，恐怕……”
“愚鈍？！”寒青峰終於繃不住了，傳音入密在林玄腦中炸響：“臭小子！師尊他老人家兩千年沒收徒了！上次拒絕的可是軒轅皇族！”
“資質愚鈍？”玄明子忽然輕笑出聲，這笑聲引得殿內懸掛的七十二幅靈圖同時震顫，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縷天地之氣：“那這是什麼？
隻見那縷灰蒙蒙的氣息在林玄頭頂盤旋三圈，突然化作一條寸許長的五爪金龍，發出清越的龍吟，更驚人的是，林玄後背的衣袍無風自動，一道龍形金紋透衣而出，與空中的小龍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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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峰倒吸一口涼氣：“龍……龍皇戰體？！這可是聖靈學院創始祖師才有的先天道體！”
玄明子的目光越發深邃：“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他聲音突然變得縹緲，每個字都引動天地共鳴：“我教你方法，路要你自己走。”
“弟子，拜見師尊！”林玄聞言，心中仿佛有一道枷鎖被驟然打破，他深吸一口氣，右膝重重跪地，膝蓋與地麵相觸的刹那，整座大殿突然亮起萬千道金色紋路。
玄明子仰天長笑，笑聲震得殿頂星圖明滅不定，：“好！好！好！”每一聲“好”字出口，就有一道金色漣漪蕩開。
“來。”玄明子招手的動作看似隨意，林玄卻感覺周身空間扭曲，眨眼間已跪在蒲團前，老人枯瘦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天靈蓋上。
一股暖流湧入體內，林玄體內頓時響起江河奔湧之聲，那些破損的經脈在金光中重生，每一條新生經脈都泛著龍鱗般的紋路，更神奇的是，靈海處漸漸凝聚出一條微型金龍！
“這是……”林玄內視自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太虛龍皇訣》的種子。”玄明子收回手掌，臉色略顯蒼白：“你現在的境界？”
玄明子卻搖頭輕笑：“我是問，你可知修行共有幾境？”
林玄恭敬答道：“十境，修者，化靈境，聚靈境，化丹境，聚丹境，化海境，神海境，天星境，天玄境，神帝境。”
“錯。”玄明子突然並指為劍，在空中劃出十一道星芒！“神帝之上，還有無上之境。”最後一顆星芒灰蒙蒙的，卻讓林玄體內金龍發出渴望的嘶吼。
“龍老當年……”玄明子目光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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