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朗那句威脅的話音還沒在空氣中完全消散,人已經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大廳門口。
他臉上的驚恐與屈辱,比見了鬼還要精彩。
剩下的幾個黑衣保鏢,像是抬一頭死豬一樣,手忙腳亂地架起地上昏死過去的吳師傅,屁滾尿流地跟了出去。
從始至終,蘇晨甚至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
整個正廳,重新恢複了安靜。
但這種安靜,比之前的死寂,更加令人窒息。
“啪嗒。”
一聲輕響,秦正那兩顆盤了幾十年的核桃,終究還是從僵硬的指間滑落,滾到了地上。
這位在京城呼風喚雨,見慣了無數大場麵的老人,此刻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半分審視與試探。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駭然,以及一絲狂喜的複雜神色。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從地上地上那個昏死過去的人上移開,重新落回到那個依舊端坐如鬆的年輕人身上。
那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不再是看一根或許有用的釘子。
而是在看一頭,他完全無法估量其深淺的,過江猛龍!
屈指一彈,廢掉一名化勁中期的高手。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宗師?
不,就算是尋常的宗師初期,也斷然做不到如此的舉重若輕,如此的雲淡風輕!
這哪裡是請來了一枚棋子,這分明是請來了一尊大神!
“蘇……蘇先生。”
秦正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對著蘇晨,竟是微微躬身,做了一個平輩論交的姿態。
“老朽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怠慢,還望蘇先生海涵。”
一旁的福管家,更是早已被驚得魂不附體,連忙上前,姿態比之前更加恭敬了百倍。
“蘇先生,您請。老奴這就帶您去小姐的房間。”
蘇晨這才放下茶杯,緩緩起身,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仿佛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帶路吧。”
秦正親自在前麵引路,福管家則小心翼翼地跟在蘇晨身後半步的位置,連大氣都不敢喘。
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座雅致清幽的獨立小院。
院內種滿了奇花異草,顯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著。
推開一扇沉重的木門,一股濃鬱的藥味混合著高級熏香的味道撲麵而來。
房間很大,布置得溫馨而典雅,但處處都透著一股壓抑的沉寂。
一個穿著白大褂,頭發花白,戴著金絲眼鏡的老者正守在床邊,神情凝重地看著儀器上的數據,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看到秦正和蘇晨進來,他連忙起身。
“家主。”
秦正對他點了點頭,指著蘇晨介紹道:“張院,這位是蘇晨蘇先生,我特意請來為玥兒看診的。”
被稱為張院的老者,是京城協和醫院的院長,國內西醫界的泰山北鬥。
他看了一眼蘇晨,見他如此年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沒有多問,隻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家主,小姐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和昨天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從醫學上講,她非常健康,我們用儘了所有手段,也查不出任何病因。”張院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和挫敗。
這是他行醫生涯中,遇到的最詭異,也是最棘手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