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佛門高僧的尊嚴，什麼天人強者的風骨，在死亡恐懼麵前，都成了笑話。
“神……神君饒命！饒命啊！”
老僧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利刺耳，他涕淚橫流，瘋狂地磕著頭，將額頭撞得鮮血淋漓。
“是老衲有眼不識泰山！是老衲被豬油蒙了心！”
“求神君看在老衲修行不易的份上，把老衲當個屁，放了吧！”
“老衲願獻上畢生收藏！老衲願為神君做牛做馬！隻求神君饒我一命！”
蘇晨在他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漠然，空無一物。
“你還不配我動手。”
淡漠的聲音，傳入老僧的耳中，讓他先是一愣，隨即心中湧起一股一陣狂喜。
然而，下一秒，這股狂喜便化作了無儘的深淵。
蘇晨緩緩抬起右手，屈指一彈。
咻！
一縷微不可見的黑色魔念，如小蟲般鑽入老僧眉心。
老僧的身體猛地一僵，瘋狂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抬頭，看向蘇晨，眼中充滿了不解。
蘇晨收回手，轉身便走，隻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我給你種下了心魔。”
“從今往後，你說的每一句謊言，做的每一件虧心事，欠下的每一筆血債，都會在你的夢中，千百倍地具現，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你，折磨你的心神。”
“直到，你徹底崩潰，自我了結為止。”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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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抱著頭，瞳孔中倒映出無數扭曲的幻影，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為了搶奪丹藥而暗害的師兄，看到了那些被他見死不救的無辜信徒，看到了他藏在佛像下的金山銀山……
所有的罪孽，在這一刻，化作了最凶惡的厲鬼，從他的靈魂深處爬了出來。
“啊啊啊啊——！！彆過來！彆過來！”
老僧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連滾帶爬地從石壁的凹陷中掙脫，像個瘋子一樣，胡亂揮舞，一邊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僧袍，一邊朝著溶洞外沒命地逃去。
“是我偷了功德箱的香油錢！是我！是我玷汙了佛法！”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哈哈哈哈……”
瘋癲的哭喊與狂笑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黑暗的通道深處。
這種誅心之罰，比直接殺了他，要殘忍得多。
看著這一幕，那些跪伏在地的幸存者們，抖得更厲害了。
他們看向蘇晨的眼神，已經從敬畏，變成了徹骨的恐懼。
神罰之後，是魔懲。
這個男人，根本不是神，也不是魔。
他是超越神魔的存在！
蘇晨的腳步，最終停在了林晚晴的身邊。
他眼中的異象褪去，恢複了往日的溫柔。
他抬手，輕輕拭去林晚晴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辛苦了。”
“不辛苦。”
林晚晴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中情緒複雜，但更多的，是心安。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他依舊是那個會為自己心疼的蘇晨。
這就夠了。
蘇晨不再多言，牽起她的手，轉身走向那顆懸浮在半空，如山嶽般巨大的水晶心臟。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到來，昆侖之心跳動的頻率，變得歡快而親近。
一股溫和而感激的意念，在蘇晨和林晚晴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感謝你們，清除了盤踞於此的萬古毒瘤……”
隨著這道意念的響起，那顆巨大的水晶心臟，表麵光華流轉，一滴晶瑩剔透，蘊藏著磅礴生命力的液體，從心臟的最頂端，緩緩地滲出，懸浮在了空中。
那液體一出現，整個溶洞都充滿了極其濃鬱的生命氣息，散發的香氣便讓人精神一振，傷勢也好了許多。
“這，就是我承諾的報酬——昆侖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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