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歸墟”暗衛的探子後,洞府內外恢複了死寂。他並未放鬆警惕,深知這僅僅是暴風雨前的第一滴雨點。對方損失了一個探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行動隻會更加隱秘和猛烈。
他一邊維持著表麵的平靜,繼續扮演著潛心修煉的真傳弟子角色,一邊暗中將神魂與混沌青蓮的聯係催發到極致,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感知著周遭任何一絲不諧的能量波動。同時,他加快了修煉速度,大量煉化得自秘境的仙晶和靈藥,混沌青蓮吞吐混沌之氣的效率也遠超尋常功法,他的修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真仙中期逼近。
然而,林凡心中清楚,留在宗門內,雖有一定庇護,但目標太過明顯,如同困守孤島。一旦“歸墟”決定不顧代價強攻,雲瑤仙宗未必能護他周全,甚至可能將宗門拖入萬劫不複之地。他不能連累宗門和師尊。
“必須離開!”一個念頭在林凡心中愈發清晰。唯有進入更廣闊的天地,借助複雜的環境,才能更好地周旋、成長。但如何離開,何時離開,卻需仔細謀劃。
就在林凡苦思脫身之策時,主峰淩霄殿內,雲鶴真人與顧青青相對而坐,麵色皆是凝重。
“宗主,近日我總覺心神不寧,宗門外圍似有若有若無的陰晦氣息盤旋,雖極其隱秘,但絕非善類。”顧青青秀眉微蹙,說出了自己的感應。金仙修士,靈覺通玄,雖未能像林凡的混沌青蓮那般精準鎖定“歸墟”暗衛,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雲鶴真人頷首,沉聲道:“本座亦有同感。自聖地使者離去後,這感覺便隱約存在。恐怕……是有不速之客盯上了我雲瑤仙宗,或者說,是盯上了林凡。”
他歎了口氣:“林凡這孩子,天賦異稟,是福亦是禍。他身懷大機緣,注定無法平凡。如今鋒芒初露,便已引來窺伺。我等雖竭力庇護,但仙路艱險,終需他獨自麵對。”
顧青青眼中憂色更濃:“宗主之意是?”
“溫室之花,經不起風雨。”雲鶴真人目光深邃,“與其讓他留在宗內,成為眾矢之的,不若放他出去,經曆磨礪。真正的真龍,唯有在浩瀚天地間,才能騰飛九天。況且,敵暗我明,林凡離開,或能引蛇出洞,減輕宗門壓力。”
“可是……外麵危機四伏,他獨自一人……”顧青青仍是放心不下。
“放心,本座自有安排。”雲鶴真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會請動‘玄隱師叔’暗中隨行護道。隻要不是金仙之上的老怪物親自出手,當可保林凡無恙。況且,林凡此子,心性堅韌,底牌層出不窮,未必需要我等過多插手。”
“玄隱師叔?”顧青青一怔,隨即露出釋然之色。玄隱老人是宗門一位極其低調的太上長老,修為已至金仙後期,尤擅隱匿遁形之術,有他暗中護道,確實穩妥許多。
“隻是,該如何讓林凡‘自然’地離宗,而不引起暗中窺伺者的過度懷疑?”顧青青問道。
雲鶴真人微微一笑:“此事易爾。宗門近日恰好發現了一處新出現的上古秘境‘隕星澗’,位於宗門勢力邊緣,已派遣部分弟子前往探查。可讓林凡以真傳弟子身份,前往坐鎮並曆練,順理成章。”
計議已定,雲鶴真人便傳訊林凡。
林凡接到宗主傳召,心中微動,隱約猜到了什麼。他整理心情,來到淩霄殿。
“林凡,你晉升真傳,當為宗門分憂。”雲鶴真人直接說道,“邊境‘隕星澗’有新秘境顯現,機緣與風險並存,宗門已派弟子前往。今命你為此次探查統領,前往坐鎮,一則曆練,二則確保宗門弟子安全。你可願意?”
林凡聞言,心中頓時明了。這正是他離開宗門的最佳契機!他壓下心中激動,躬身道:“弟子領命!定當竭儘全力,不負宗主所托!”
“好!”雲鶴真人點頭,取出一枚玉簡和一道靈符,“此乃隕星澗相關信息與地圖。這道‘破空符’賜你,危急時刻可撕裂空間遁走萬裡。一切小心,事不可為,當以保全自身為重。”
“謝宗主!”林凡接過玉簡和靈符,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關切。
離開淩霄殿,林凡回到洞府,最後檢查了一遍行裝。他撫摸著劍柄上的青絲穗,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後,他不再猶豫,化作一道青色長虹,徑直朝著山門之外飛去,目標——隕星澗!
就在林凡離開雲瑤仙宗護山大陣的刹那,在遠處陰影中,幾道無形的波動悄然傳遞。
“目標已離巢。”
“按計劃,分段跟蹤,等待最佳伏擊地點。”
“通知使者,魚兒已出網。”
而與此同時,在雲瑤仙宗後山禁地深處,一位穿著樸素、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灰衣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林凡離去的方向,又瞥了一眼那些隱匿在暗處的“影子”,搖了搖頭,身形如同青煙般消散,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一場圍繞著林凡的暗戰與追殺,正式拉開了序幕。前路是未知的秘境,身後是致命的殺機,林凡的首次離宗試煉,注定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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