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娘帶你回家,養外室這事不能就這麼放下!必須要鬨得全村都知道!不然你還怎麼和離?”
“爹!娘!”李相憐連忙喊住兩人。
她眼中一熱,淚意翻滾,顫抖的雙手不斷擦拭著眼角。
“憐兒,怎麼就哭了呢?你要是還喜歡陳朗,娘把他腿打斷,給你養在家裡就是了,彆哭了啊,多傷眼睛呢。”
李母疼惜地抱住了女兒,粗糙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李父見抱作一團的妻女,心裡不是滋味,他略有渾濁的雙眼略微低垂,輕輕用手拍打著女兒的脊背,另一隻手也與妻子十指相扣。
李相憐如何看不出爹娘的自責,她抬起雙眸,目光格外堅定,伸手牢牢抱住爹娘粗壯堅實的腰身。
“爹娘,你們相信我,我暫時還不能和陳朗和離,我自有打算。”
“陳朗的私房錢要留下,我們先拿出一半用來做生意,剩下一半用來置辦些糧食存著。我們剛拿了這筆錢就和離,陳朗必然能猜到,所以要先緩一緩。”
李相憐一口氣說完,見爹娘神色緩和不少。
繼續道:“爹娘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以後就隻有我們一家三口,咱們搬出臨水縣,買一個大宅子。以後我要讓爹娘每頓都要有肉吃,還要養好多好多的小雞崽、小鴨子、小兔子……”
聽著女兒的構想,兩人漸漸平靜下來。
可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哭嚎打斷了三人。
“爹爹,外公他……關著璿兒,璿兒手好痛……爹爹抱抱璿兒,璿兒好怕……”
李相憐心驚不已。
陳璿也才三歲,歪曲事實告狀的本事倒不小,也不知是誰教的。
三人警惕地看著門外。
陳朗牽著陳璿,還沒進屋,充滿怒火的目光猶如利劍刺到李相憐身上。
“相憐,璿兒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就帶著玨兒出去這麼一會兒,你就讓人虐打她!你還有沒有為人母的自覺?”
“我爹教訓她,是因為她不尊敬長輩,我看倒不是璿兒不懂事,是你這個當爹的教壞了她,連個嶽丈都不會喊,還教訓我不會當娘?”
李相憐語氣平淡,聲音卻透著堅決。
“算了,我沒空跟你計較,玨兒病了,還要趕回去給他抓藥,家裡還有沒有銀子了?”
陳朗自知理虧,他拍了拍嚎哭的陳璿,心裡有些不耐煩。
“家裡連糧食都買不起了,哪還有錢抓藥?”李相憐冷聲說。
陳朗心急如焚,趕緊衝到裡屋,在自己藏錢的地方仔細翻找,可金銀珠寶竟全都不見了!
這怎麼行!
給玨兒治病事小,這些錢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從侯府拿來的!
“你急匆匆的乾嘛?都說了家裡沒銀子了,怎麼亂翻成這樣?”李相憐佯裝不解,還忍著惡心,極其關切地扯了扯陳朗的手臂:“不然,你去村裡借一點吧?”
陳朗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遭賊了!你彆管了,我要去報官!”說著,陳朗就甩開李相憐的雙手,猩紅的目光著實嚇了她一跳。
“相憐,你不知道玨兒病得有多重,這錢必須要找回來,你一直在家,有沒有看見誰像竊賊?”
陳朗病急亂投醫。
情急之下,他對李相憐倒沒有絲毫懷疑。
李相憐搖搖頭,溫聲說:“那你快去吧,我在家裡等你,玨兒的病最重要了。”
陳朗去了小半個時辰,叫來一群衙役。
恐怕是動用了那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