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憐回家後,那些衙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線索,也就離開了,陳朗的怒意卻久久不散,他來回奔波了大半天,餓得腹部都有些隱隱作痛。
若是從前,李相憐準會給他準備熱氣騰騰的飯菜。
陳朗翻了翻米缸,隨便舀出一大勺米直接扔到鍋裡乾燒,沒一會兒他就嗆得作嘔,從廚房逃了出來。
女兒扯著他的衣袖啜泣。
“璿兒不餓,爹爹不要辛苦了。”
陳璿盯著還在哭鬨的陳璿,忍不住狠狠打了她幾下。
“哭什麼哭?你不餓老子還餓呢!都怪你汙蔑你娘,把她氣跑了!害得我們沒飯吃!”
陳璿被打得一個趔趄,她捂著小臉,偷瞄著陳朗的神情,細聲細氣開口:“爹爹不生氣,都是璿兒不好,不該惹娘親生氣……”
“可娘親最是心軟,往日見爹爹蹙眉都要心疼,若是爹爹肯去接她,她定然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陳朗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啊。
李相憐就是賤骨頭,他去稍微求一求,她就巴不得回來了!
想通後,陳朗抱起女兒就往李家趕。
可剛一進門,就瞧見李相憐倚在輪椅上,竟含著笑意與一個陌生男子攀談!
陳朗冷臉質問:“李相憐!你敢跟外男講話?”
院子裡的兩人笑容斂起,紛紛朝著來人看去。
那外男不是旁人,正是上次給她醫治的俊俏郎中,溫樂至。
自打上次溫樂至為李相憐節骨後,相隔幾日,便前來慰問一下傷勢如何,好重開藥方,以助傷勢愈合。
一回生二回熟,診完便說起兩句客套話,不聊陳朗卻來了。
李相憐不由得皺了眉頭,看到陳朗想到前世的過往,心裡便堵得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與誰攀談,與你何乾?再說溫郎中是來為我看病的,外人尚且能對我噓寒問暖,你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陳朗被罵,心中難免生了怒氣,可一聽那男子是郎中,便帶著幾分歉意道:“原來是郎中,請問已經診治好了嗎?”
溫樂至不由得挑起眉梢,頷首點頭,他扭頭看向李相憐,“娘子好生休養,待下次我再來。”
還來?
陳朗麵色晦暗,這郎中長得白白淨淨的,言談舉止倒是文雅,方才他們相談甚歡,李相憐那開懷的笑容,他自是許久沒見過了,心中不免對郎中多了幾分芥蒂。
李相憐也不好再挽留,便微笑道:“那好,我就不送了,郎中慢走。”
溫樂至微微含笑,轉身瞥了一眼陳朗,便挺直了脊背,離開了李家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