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鋼殼村傳送陣廣場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原本以為幾天就能安排好的事情卻應為守衛隊給耽誤了下來,讓華倫特不得不重新梳理了領地的現狀才抽出身前往萊茵城。
此時的傳送陣廣場人來人往,當時華倫特當場宣布減免領地稅收的消息,隨著來往的商人很快就傳播開去,各地的商人蜂擁而至。看著華倫特穿過人群的背影,直到傳送陣光芒亮起,華倫特和黑特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艾瑪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走吧,他安排的事還得實施。”
“是。”跟在艾瑪身邊的格裡斯低頭回答道。
馬車中回想著這幾天經曆格裡斯就感覺自己像在夢中一般,從自己妻弟闖禍到看見華倫特,一直到現在送走華倫特,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夢中一樣,一個等待著自己被處罰,再次回到社會最底層的噩夢,隻是現在好像一切並沒有發生。
看著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格裡斯艾瑪心中歎了口氣,回想這次華倫特回來的經過,她也能理解格裡斯現在的狀態。
想起自己剛聽到華倫特回來的消息時正在看最新的賬本,領地魔晶礦的開采和銷售已經走上了正軌,格裡斯在經營上又十分在行,自己隻需要每月核對一下賬本就行了。
聽到華倫特來領地的消息她十分驚喜,甚至顧不上聽取下人的詳細報告就急衝衝的想去見華倫特。隻是在房間外看到被拖走的萊文才讓她冷靜了一些,推開房門她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格裡斯正跪在華倫特麵前,一聲不吭。
看到艾瑪進來華倫特冷淡的點點頭,然後說了一句:“辛苦了。”
從華倫特的話中聽不到任何的關心和情感,讓艾瑪的心跌到了穀底,也有一絲委屈,她強忍著淚水勉強笑了笑。
看到艾瑪的樣子華倫特終究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公爵領地的守衛隊長萊文說公爵領地所有稅收加倍,這是整個公爵府的決定,並準備當場擊殺我。”
華倫特的話讓艾瑪呆立當場,半響才反應過來的艾瑪是真的急出了眼淚。
“沒有,我沒有。”艾瑪著急的搖著頭否認。
華倫特一直相信艾瑪,並且他認為現在這個世界當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超脫世俗規則的,就比如曾經的五賢者,所以他不擔心艾瑪的背叛,也不相信她會背板,至少是目前這個階段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隻是現在在領地發生的事情讓他反思自己是否太過放手了。
“那麼給我一個真相。”華倫特搬來一把椅子坐下,等著兩人的解釋。
艾瑪看著跪在地上的格裡斯,她哪裡知道什麼真相,剛來的時候她還親力親為辦著魔晶礦開采和銷售的事情,在林申的幫助下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之後格裡斯參與到銷售環節中並很快打開了市場,隨著魔道器普及,魔晶礦根本就不愁銷量,看到一切走上正軌林申也就放心回萊茵城了。
艾瑪作為一個冒險家並不懂商業,所以之後的發展和經營都交給了格裡斯,自己隻是保證魔晶礦的開采和銷售不要出問題就行。但是她知道作為華倫特指派的負責人她無法推卸責任,所以也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
“公爵……公爵大人。”格裡斯戰戰兢兢地說道:“都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疏忽。”
在格裡斯的講述中兩人知道了事情的原由。隨著領地的發展格裡斯統管了領地發展的幾乎一切事宜,雖然沒有正式任命,但華倫特也算是默認了格裡斯大總管的職位。
格裡斯更加儘心儘力的發展華倫特的公爵領地,他自己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公爵府大總管身份和親手建設的領地讓他在這裡幾乎一言九鼎,雖然個頭不高,但是作為單身他還是吸引了很多小姐的青睞。其中就有一位落魄的貴族願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格裡斯為妻。
格裡斯很快就被對方的美貌吸引並結為夫妻,之後在妻子軟磨硬泡下任命她弟弟萊文成為領地守衛隊隊長,管理領地守衛工作。之後艾瑪負責魔晶礦事宜,格裡斯負責領地發展與經濟,萊文負責領地治安,並且格裡斯妻子的家族開始在領地內發展產業並通過不正當競爭開始排擠對手。
當然,後麵這些是從跑來想救自己弟弟的格裡斯妻子口中審問出來的,她們家族看到公爵領地發展的這麼好,又打聽到華倫特公爵從沒有來過自己的領地,並且從帝都傳來的消息他已經離開帝國,所以這家人就像通過婚姻控製格裡斯,進一步控製公爵領地,並且他們已經打算對領地的魔晶礦經營動手。
聽到兩人的供述艾瑪是氣得咬牙切齒,雖然格裡斯也算受害者,但是因為他的原因害的自己差點辜負了華倫特的期待,如果一切真的發生這讓她如何能原諒自己。
格裡斯的妻子交代完一切後下人也送來了對萊文審問的結果,兩人供述基本相同。
之後華倫特問詢格裡斯應該怎麼處理兩人和他們的家族,格裡斯自然是全聽華倫特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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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倫特並沒有直接給出處置方法而是說了一段讓兩人至今難忘的話:我在瑞坦恩的時候經常要與魔獸打交道,如果有魔獸敢來打你主意你就要果斷的將其殺死,扒其皮,食其肉。隻是這樣還不夠,還會有更強的魔獸會打你的主意,你隻有不斷的殺、殺、殺,殺到渾身沾滿魔獸的鮮血,各種魔獸血的混合,血腥味甚至能傳出幾公裡遠,這個時候周圍將沒有魔獸敢再打你主意,甚至都不敢靠近你。
聽著華倫特如此冷酷的話語,格裡斯嚇的全身顫抖,這時候華倫特把記錄水晶丟在了格裡斯的麵前,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艾瑪才渾身一個冷戰回過神來,看著仍然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格裡斯,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退出了房間追著華倫特離開。
之後格裡斯向岡德爾城的法院控訴自己妻子及其家族謀奪公爵家產,並實施謀殺的事情。並向法院提交了證據,在岡德爾城領主見證下,法院判處他們絞刑並沒收全部家產。
在格裡斯的要求下,他們被帶回公爵領地公開實施絞刑。之後就是內部大清洗,凡是與萊文有關,並參與了敲詐勒索商戶的守衛全部清退、流放、甚至處死。
在這期間華倫特也通過艾瑪詳細了解了領地的現狀,現在的鋼殼村的規模已經不下於岡德爾城了,兩者已經成為了競爭關係,這對華倫特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
“從萊茵城回來我會去拜訪岡德爾城的領主多摩爾漢伯爵,希望在這之間你們能想出一個兩城共存的方案給我。”這是華倫特離開前說的話,想起這句話格裡斯就覺得壓力山大。
原本以為就算不殺了自己,也會被趕出領地,可是華倫特一直沒表示怎麼處置自己,現在還給了一個這麼艱巨的任務,馬車裡格裡斯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這簡直太折磨人了。
“唉。”看著抱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格裡斯,艾瑪安慰道:“你也是被欺騙了,既然華倫特繼續安排任務給你,就說明他是在給你機會。”
“謝謝。”格裡斯點點頭,“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
已經把毒瘤切除,一年的稅收減免應該能挽回流失的商人和口碑,至於與岡德爾城競爭問題,調整兩地商業結構形成互補共贏的經濟模式就能解決,領地的問題就應該不大。
華倫特邊這樣想著,邊推開了酒與玫瑰的木門,木門上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聲音,提醒著招待有新的客人光臨。
“你好,是兩位嗎?”女招待熱情的打著招呼,因為是上午,酒館內人並不多。
華倫特點點頭,帶著黑特坐到了自己常坐的角落,點了一些酒水和吃食。不一會一個中年男人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左手空蕩的袖子在空中搖擺,正是這裡的老板林申。
“那個誰誰?幫我點一份早飯。”林申邊向年輕的女招待走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華倫特。
“林申先生,我叫貝琪。”女招待嘟著嘴不滿道。
“這位林申先生,我剛好多點了一份早餐,不如我請你,你買單如何?”華倫特笑道。
女招待貝琪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華倫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吧,自己請客,彆人買單。可是接下來林申的反應讓她覺得是不是自己有病了。
聽到有人要請自己吃早飯,還要自己買單,他先是一愣,然後看到華倫特微笑著看著自己時,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我買單,我買單,今天的我都包了。”
“那個誰。”
“貝琪,貝琪,我叫貝琪啦。”
“哦哦,去把莉亞叫下來,快去。”
“老板,你沒病吧,他要白吃我們早餐呢,你還要叫老板娘下來?”看著林申的表情,貝琪感覺他都能把自己老婆送給對方。
“快去快去。”
林申催促著貝琪,她也隻好無奈的上樓去叫老板娘了。
“剛回來?”林申坐到華倫特身邊,一點都不客氣的拿起麵包吃了起來。黑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華倫特要多點一份早飯了。
“嗯,剛回來。”華倫特咬下一口肉乾說道:“要不要給莉亞阿姨再點一份早餐?”
“不用,等她下來自己點。”林申咽下嘴裡的麵包說道:“帝都都在傳你去了黃金帝國,不回來了,有些貴族甚至到皇帝麵前說你叛國。”
看華倫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林申繼續說道:“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就好了。”
華倫特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聽到一聲驚喜的呼喚,然後自己就被人抱住了頭,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被兩團柔軟全部包裹了起來。
“快……快放手莉亞阿姨。”華倫特紅著臉推著擁抱自己的莉亞。“我……我已經長大了。”
噗、噗噗……黑特渾身顫抖,感覺自己都快憋出內傷了。
看到有外人,莉亞還是鬆開了手,“這位小朋友是?”
華倫特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亂的頭發,“這是我學生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