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
一聲淒厲到足以刺破耳膜、飽含著無儘痛苦、恐懼和滔天恨意的貓嚎,猛地從被附身的“藍夢”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那聲音完全不似人類,帶著撕裂靈魂般的穿透力,瞬間蓋過了餐廳的嘈雜和驚呼!
這聲突如其來的、非人的厲嚎,讓所有人為之一震,目光再次聚焦。
更詭異的是,一直穩穩操控著藍夢身體的貓靈,此刻像是被高壓電流擊中!藍夢的身體猛地劇烈一顫,臉上那副貓式的戲謔和掌控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懼!幽綠的光芒在她眼底瘋狂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靈魂正在被無形的火焰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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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夢”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彎下腰,雙手死死抱住頭顱,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痛苦嗚咽。藍夢的後台意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源自靈魂鏈接的劇痛衝擊得幾乎昏厥!
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地上那個不起眼的黑色u盤。
就在u盤落地的瞬間,一股冰冷、粘稠、充滿了絕望和血腥氣息的精神衝擊波,如同無形的毒蛇,猛地順著貓靈與藍夢的靈魂鏈接,狠狠噬咬了過來!無數破碎而血腥的畫麵碎片,強行灌入貓靈的意識:
冰冷的鐵籠!鏽跡斑斑,散發著尿液和糞便的惡臭。
絕望的哀鳴!不同貓咪淒厲痛苦的慘叫混雜在一起,刺破耳膜。
沾血的器械!鉗子、剪刀、注射器,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
殘忍的笑臉!一張模糊卻透著扭曲快感的人臉,手中拿著……正是地上那個黑色u盤!他在拍攝!他在記錄!
最後定格的畫麵:一隻瘦骨嶙峋的橘貓幼崽,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極大,裡麵盛滿了無法理解的巨大痛苦和恐懼,它的後腿被一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用一把生鏽的老虎鉗,硬生生地……掰斷!骨頭碎裂的“哢嚓”聲仿佛就在耳邊炸響!
“嗚……嘔……”被貓靈附身的“藍夢”猛地乾嘔起來,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如紙。藍夢的後台意識更是被這血腥暴力的畫麵衝擊得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直衝喉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狼狽不堪的陳默也愣住了。他捂著臉的手微微鬆開,透過糊滿奶油的鏡片縫隙,看到了地上那個u盤,又看到“藍夢”痛苦欲絕的反應,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閃過一絲慌亂!他顧不得臉上的狼狽,猛地彎腰,就要去撿那個u盤!
“不——準——碰——它——!!!”
一聲混合了藍夢聲線、卻又被貓靈極致憤怒和痛苦扭曲變調的尖嘯,如同女妖之嚎,猛地從“藍夢”口中爆發!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藍夢”做出了一個徹底顛覆人類行為學的動作!
隻見“她”猛地從座椅上竄起,不是站立,而是……四肢著地!如同真正的獵豹撲食!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此刻成了最礙事的累贅。貓靈操控下的藍夢身體展現出驚人的柔韌性和爆發力,雙腳一蹬,兩隻高跟鞋“咻”、“咻”兩聲,如同精準的暗器,直接飛射出去!
“砰!”一隻砸在陳默剛剛伸向u盤的手背上,痛得他“嗷”一聲縮回手。
“啪嚓!”另一隻則砸在不遠處一個侍者端著的、準備用來清理現場的銀質水壺上,水花四濺!
而“藍夢”本人,則借著蹬腿的反作用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四肢協調得不可思議,在光滑的、灑滿湯汁的地麵上,如同滑冰般迅疾無聲地躥了出去!目標——那個黑色的u盤!
在陳默驚恐放大的瞳孔倒影中,“藍夢”以一個近乎貼地飛行的姿態,搶先零點一秒,用牙齒——沒錯,是牙齒!——極其精準地,一口叼住了地上的u盤!
“呸!”“她”立刻嫌棄地吐掉u盤,用沒沾到汙漬的手背內側飛快地抹了一下嘴,動作像極了貓咪舔爪清理。
“攔住她!她是瘋子!她搶我東西!”陳默終於反應過來,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臉上的奶油和恐懼混合在一起,顯得無比猙獰。他顧不上撿u盤了,轉身就朝餐廳大門狂奔逃竄!那兩個被高跟鞋襲擊搞得狼狽不堪的保安,這才如夢初醒,慌忙追了上去,試圖攔住這個行為藝術到極致的女人。
但貓靈附體下的藍夢,豈是普通保安能攔住的?
“藍夢”叼起u盤這次是用手了),看都沒看追來的保安一眼。她四肢著地的姿態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更加流暢!腰肢、手臂、腿部爆發出驚人的協調力量,如同真正的叢林獵手,在桌椅的間隙中靈活穿梭、騰挪跳躍!
她猛地撲向一張剛被客人驚恐避開的餐桌,借力在桌麵一撐,身體淩空翻過!落地時輕盈無聲,腳尖一點,再次加速!目標死死鎖定那個倉皇逃向門口、渾身奶油湯汁的背影!
“攔住她!”
“天啊!她在乾什麼!”
“拍下來!快拍下來!”
餐廳徹底亂成了一鍋煮沸的粥。尖叫聲、驚呼聲、手機拍照的哢嚓聲、桌椅被撞倒的哐當聲混雜在一起。保安在後麵徒勞地追趕,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四肢著地、速度快得像鬼魅的女人,以一種非人的姿態,衝破混亂的人群,緊隨陳默之後,一頭衝出了燈火輝煌的餐廳大門,融入了外麵車水馬龍的夜色之中!
午夜的城市街道,霓虹閃爍,車流不息。陳默捂著火辣辣疼痛的手背被高跟鞋砸的),臉上糊著乾涸的奶油和湯汁,頭發上還掛著蘑菇片,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他跌跌撞撞衝出餐廳,憑著記憶瘋狂地奔向自己停在路邊停車位的座駕——一輛線條流暢、漆麵在路燈下反射著冷光的黑色保時捷panaera。車鑰匙就在他手心,冰冷的金屬觸感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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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點!隻要上了車,鎖好車門,那個瘋女人……不,那個怪物!就奈何不了他了!他心臟狂跳,肺部像要炸開,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逃離!必須立刻逃離那個讓他身敗名裂、還暴露了最大秘密的鬼地方!
他衝到車旁,顫抖著手瘋狂按動解鎖鍵。
嘀嘀!
車燈閃爍兩下,門鎖應聲彈開。
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駕駛座門把手的瞬間——
“喵嗷——!!”
一聲飽含無儘恨意與痛苦、如同地獄傳來的貓嚎,撕裂了夜空的喧囂!
陳默驚恐萬狀地回頭!
隻見那個穿著沾了紅酒和湯汁的“仙氣”連衣裙的女人,正以一種極其詭異、四肢著地的姿態,如同貼地飛行的黑色閃電,從餐廳門口的方向,沿著人行道,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朝著他狂飆突進!她的長發在夜風中狂亂飛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雙在黑暗中亮得駭人、燃燒著幽綠火焰的眼睛,死死鎖定著他!
那雙眼睛……陳默渾身血液瞬間凍結!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是……野獸!是索命的惡靈!
“滾開!怪物!彆過來!”陳默發出淒厲的尖叫,手忙腳亂地去拉車門。
太遲了!
“藍夢”在距離保時捷還有五米左右時,猛地四肢發力,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驟然騰空躍起!不是撲向他,而是……撲向那輛保時捷!
目標——駕駛座的車窗!
在陳默驚恐放大的瞳孔中,“藍夢”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右手高高揚起——手中緊握著的,赫然是她自己剛才蹬飛出去的、那隻鞋跟又細又尖的昂貴高跟鞋!
鞋跟如同蓄勢待發的毒牙,在路燈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寒光!
“給我——開——!!!”
一聲混合了藍夢聲線、卻被貓靈極致憤怒點燃的尖嘯,響徹夜空!
下一秒!
砰——嘩啦啦啦啦——!!!
一聲震耳欲聾的、令人牙酸的巨響!
那堅硬如鐵的細長金屬鞋跟,如同攻城錘般,帶著貓靈積攢的所有憤怒和藍夢身體爆發出的驚人力量,狠狠地、精準無比地,砸在了保時捷panaera駕駛座側的車窗玻璃上!
號稱堅固的鋼化玻璃,如同脆弱的糖霜,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緊接著,在陳默絕望的嘶吼聲中,整麵玻璃嘩然碎裂!無數細小的玻璃碴如同冰雹般迸濺開來,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而致命的光芒!
巨大的衝擊力讓整輛車都劇烈晃動了一下!
“藍夢”的身體借著反作用力,輕盈地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在滿是玻璃碎渣的人行道上,赤著一隻腳,另一隻手裡還緊握著那隻立下“赫赫戰功”的高跟鞋。碎裂的玻璃碴在她腳邊鋪了一層,如同閃亮的鑽石地毯。
她微微喘息著,幽綠的目光冰冷地掃過駕駛座上,那個被玻璃碎渣濺了滿頭滿臉、徹底嚇傻、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的軟泥一般的陳默。
夜風穿過破碎的車窗,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哀鳴。
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光芒劃破夜色。
市局明亮的燈光下,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瀝青。
陳默,或者說,陳默那身價值不菲、如今卻沾滿奶油、湯汁、紅酒漬和玻璃碎渣的行頭,癱坐在冰冷的金屬審訊椅上。精心打理的頭發糊成一團,臉上乾涸的汙漬混合著新添的淚痕和鼻涕,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鏡片裂了一道縫。他眼神渙散,身體時不時神經質地抽搐一下,像隻被徹底拔了牙、打斷了脊梁的癩皮狗。哪裡還有半分餐廳裡指點江山的精英模樣?
他對麵,坐著兩位表情嚴肅、眼神銳利的警官。桌子上,靜靜地躺著那個引發一切風暴的黑色u盤,還有一部連著數據線的手機——裡麵正播放著從u盤裡恢複出來的、令人發指的視頻片段。
“說!這些東西哪來的!”一位年紀稍長的警官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同炸雷,震得陳默渾身一哆嗦。
“我……我……”陳默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撿……撿的……我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撿的?”另一位年輕警官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陳默的臉,“陳先生,你是把我們當傻子,還是把你自己當傻子?視頻拍攝角度清晰穩定,部分虐殺場景裡還能看到拍攝者的手和衣服!和你今天穿的內搭一模一樣!‘撿’的?你倒是再‘撿’個給我看看!”
警官將筆記本電腦屏幕猛地轉向陳默。屏幕上定格著一個畫麵:一隻瘦骨嶙峋的小玳瑁貓,被一隻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死死掐住脖子按在肮臟的水泥地上。小貓琥珀色的眼睛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窒息而瞪得滾圓,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而畫麵角落,那隻掐著貓脖子的手腕上,赫然露出一小截深灰色的、帶著獨特織紋的襯衫袖口——和陳默此刻身上那件沾滿汙漬的襯衫袖口,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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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最後一絲血色也從臉上褪儘。他猛地低下頭,肩膀劇烈地聳動起來,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嗚咽聲。
“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終於崩潰了,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開始懺悔,“壓力太大了……項目失敗……被人看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就想找點刺激……看它們……看它們掙紮……慘叫……我就……就覺得自己……還有點用……有點掌控感……嗚……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他捂著臉,哭得渾身抽搐,鼻涕眼淚糊了一手,聲音含糊不清,斷斷續續地交代著如何通過網絡購買流浪貓,如何在郊區租用那個隱蔽的廢棄倉庫作為“處理點”,如何拍攝這些“作品”在某個極其隱秘的變態小圈子裡“分享”以獲取扭曲的認同感和快感……
審訊室外,隔著單向玻璃。
藍夢裹著一件警官好心遞過來的寬大外套,赤著雙腳那隻立下大功的高跟鞋作為重要“凶器”被暫時保管了),靜靜地站著。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還未從剛才那場身體與靈魂的雙重風暴中完全恢複。耳朵裡,世界依舊是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王女士接到通知後火急火燎地趕來了,此刻正站在藍夢身邊,臉上表情複雜得像打翻了五味瓶。震驚、後怕、心疼、憤怒……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她看著審訊室裡那個哭得像個孩子的“精英”敗類,又看看身邊失魂落魄、赤著腳的女兒,張了張嘴,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伸手將藍夢摟得更緊了些。
就在這時——
嗡……
一聲極其微弱、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鳴,毫無征兆地鑽進了藍夢的耳蝸深處。
緊接著,像是生鏽的齒輪被強行扳動,遙遠模糊的聲音碎片開始一點點擠入她的聽覺神經:
“……壓力大……不是理由……”
“……那些貓……”
“……畜生……判他……”
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仿佛信號不良的收音機,夾雜著刺耳的電流雜音。但藍夢的心臟卻猛地一跳!她的聽力……在恢複?!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努力集中精神。
然後,她清晰地“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不是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在她意識深處響起。
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帶著一種透支過度的虛弱和沙啞,正是屬於貓靈的。
“……呼……呼……累死本喵了……這波……虧大發了……”
“……蠢女人……肉身……太脆……高跟鞋砸玻璃……反震……喵的爪子……都要裂了……”
“……不過……u盤……證據……端了……窩點……救下……沒被運走的……三隻……”
“……功德……星塵……應該……能……加一顆……吧……”
貓靈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疲憊,但藍夢能“感覺”到它意念深處那絲如釋重負的輕鬆。
然而,貓靈的下半句話,卻讓藍夢剛恢複一點的聽覺差點再次罷工:
“……但是!”貓靈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點,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控訴和……濃濃的嫌棄!
“……那破生魚片!劣質芥末!還有那奶油蘑菇湯……嘔……”
“……腥!太腥了!齁鹹!一股子劣質香精和防腐劑的味兒!糊了本喵一嘴!現在感覺整個靈魂都醃入味了!腥得我想把自己舌頭拔下來!”
“……這功德……加是加了……”貓靈的聲音虛弱又委屈,帶著一種被玷汙了靈魂聖殿的悲憤。
“……但就衝這魚腥味……必須扣十分!不!扣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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