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招財貓與骨灰盒裡的喵嗚_貓靈生死簿:今夜開始積德做人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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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招財貓與骨灰盒裡的喵嗚(1 / 2)

藍夢耳朵眼裡那點溫乎的、帶著鐵鏽腥氣的濕意,像根淬了冰的針,紮得她睡意全無,從折疊床上彈了起來。占卜店裡黑得濃稠,隻有窗外遠處城市永不熄滅的霓虹,吝嗇地漏進來幾縷模糊的光,勉強勾勒出桌椅和水晶球冷硬的輪廓。角落裡紙箱裡,三隻撿回來的小貓崽擠成一團毛球,睡得正沉,發出細微的呼嚕聲。

她僵坐在床沿,指尖那點黏膩的暗紅在昏暗中看不分明,但那觸感,那氣味,像烙鐵燙進了腦子裡。

通靈的反噬,開始了。

這個念頭像條冰冷的毒蛇,順著脊椎骨往上爬。貓靈那半透明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她影子裡浮出來,蹲在床腳,幽綠的眼睛在黑暗裡像兩簇不安跳動的鬼火,死死盯著她那隻染血的耳朵。它喉嚨裡發出極低的、壓抑的咕嚕聲,帶著焦躁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看什麼看?”藍夢沒好氣地低聲嗆了一句,聲音有點啞,帶著劫後餘生的虛浮,“還不都是你害的?”她煩躁地抓起床頭櫃上揉成一團的紙巾,胡亂又用力地擦了擦耳廓下方,雪白的紙巾上立刻洇開一小團刺目的紅。她把紙巾狠狠攥在手心,像攥著一塊燒紅的炭。

貓靈縮了縮脖子,尾巴尖不安地掃過地麵,沒吭聲。它也知道,這次在陳露露直播間發瘋附身,還有後來在垃圾場強行操控捕獸夾“跳大神”,對藍夢的消耗是巨大的。那契約的烙印,似乎正貪婪地吮吸著藍夢的生命力。

藍夢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壓下心頭的煩悶和那揮之不去的耳鳴嗡嗡聲。她摸出手機,屏幕的光刺得她眯了眯眼。淩晨三點半。她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本地一個寵物交流論壇,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滑動。不是真想看什麼,純粹是找個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壓壓驚。

論壇裡大多是曬主子美照、求領養、交流養寵心得的溫馨帖子。直到一個標題猛地撞進她眼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乎勁兒:

【玄學求助!急!在線等!】招財貓轉世?我家“來福”葬禮上,骨灰盒裡傳出貓叫!監控拍到白影!大師救命!附監控截圖)

發帖人id叫“喵星駐地球鏟屎官”。

藍夢的指尖頓住了。骨灰盒裡貓叫?監控白影?她點開帖子。主樓文字不多,透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發帖人的驚恐和語無倫次:

我家“來福”,一隻十五歲的老橘貓,上周回喵星了。傷心欲絕,找了本市口碑最好的“安心堂”寵物善終給它風光大辦。昨天領回骨灰盒,供在家裡。結果!昨晚半夜!我跟我老婆清清楚楚聽見供桌那邊傳來一聲“喵嗚”!不是幻聽!絕對不是!跟來福活著時撒嬌的聲音一模一樣!我倆嚇麻了!趕緊調了家裡的監控看回放……

結果……你們自己看吧![監控視頻片段鏈接][骨灰盒特寫照片.jpg][家裡供桌照片.jpg]

骨灰盒是安心堂給的高級黑檀木盒,上麵刻了個蓮花。可視頻裡……那盒子它……它好像在動?還有一團模模糊糊的白影子飄過去!像貓!大師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我家來福舍不得走?還是……還是骨灰盒不乾淨啊?安心堂是不是有問題?花了大幾萬,彆是給我弄了個假骨灰或者招了臟東西啊!在線等!急瘋了!

藍夢點開那張骨灰盒的特寫照片。黑檀木的盒子,做工看著挺考究,蓋子中央雕著一朵盛開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乍一看沒什麼。但藍夢的目光,被那蓮花花心處一點極其細微、幾乎被木紋掩蓋過去的暗褐色痕跡吸引住了。不像是木頭本身的紋理,倒像是……凝固的汙漬?或者……乾涸的血點?

她又點開監控視頻的鏈接。畫麵是夜間模式的黑白影像,對著家裡的供桌。黑檀木的骨灰盒靜靜放在供桌中央,前麵擺著水果和一個小香爐,三炷細香燃著,嫋嫋青煙筆直上升。畫麵很安靜,隻有香燃燒時細微的滋滋聲。

突然!

就在畫麵正中央,那骨灰盒蓋子靠近蓮花雕花的位置,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向上頂了一下!幅度很小,像裡麵有什麼東西輕輕拱了拱蓋子!

緊接著,一聲清晰無比的、帶著點撒嬌意味的“喵嗚~”聲,穿透了監控錄音設備的底噪,在寂靜的房間裡突兀地響起!

幾秒鐘後,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骨灰盒右後方,靠近牆角陰影的地方,一團極其模糊、邊緣虛幻的白色影子,如同煙霧般緩緩凝聚、浮現!那影子沒有清晰的輪廓,但隱約能看出一個蜷縮的、類似貓的形態!它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對著骨灰盒的方向,一動不動,仿佛在凝視。大約持續了五秒,那白影又如同煙霧般,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空氣裡。

視頻結束。

一股寒氣順著藍夢的脊梁骨往上爬。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職業性的警覺。這絕對不是什麼舍不得走的貓魂那麼簡單!那骨灰盒蓮心處的汙點,監控裡盒子莫名的震動,還有那詭異的白影……都透著一股子邪門!尤其是那白影,不像自然靈體,倒像是……某種人為催生或禁錮的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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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堂……”藍夢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手指無意識地點開了那個發帖人的頭像,發了一條站內私信:

你好,看到你的求助帖。我懂點這方麵的事情。方便詳細說說“安心堂”的情況嗎?還有,視頻裡骨灰盒蓮花花心位置,那個暗色的點,是什麼?

信息剛發出去不到半分鐘,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對方幾乎是秒回,文字像連珠炮一樣湧進來,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頭的驚魂未定:

大師?!您真能看出問題?!!謝天謝地!那個暗色的點?我不知道啊!骨灰盒拿回來就這樣!安心堂說是天然木紋!可看著真不像!安心堂在城西金玉路,“至尊寵物善終會所”,門臉看著可氣派了!老板姓金,叫金滿堂,胖乎乎的,說話特彆熱情,一套一套的,收費也賊高!說來福這種壽終正寢的福氣貓,骨灰得用好盒子供著,能旺家宅,還能引它下輩子投個好胎!我們也是傷心糊塗了,他說啥是啥……大師!您說這到底咋回事啊?我家來福它……它是不是不得安寧啊?那白影是什麼?是來福嗎?

藍夢盯著屏幕,眉頭緊鎖。金滿堂?旺家宅?引投胎?這說辭怎麼聽著那麼像江湖騙子?而且骨灰盒上的汙點……她心裡疑竇叢生。

“喵?”腳邊的貓靈忽然湊近,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藍夢的小腿,幽綠的眼睛盯著她的手機屏幕,喉嚨裡發出一個帶著濃濃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饞意的單音節。它那半透明的鼻子使勁嗅了嗅,仿佛隔著屏幕都能聞到什麼。

藍夢低頭看了它一眼,心中有了計較。“看來,得去這個‘安心堂’走一趟了。”她收起手機,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那耳鳴聲似乎又尖銳了一點,“順便……給你找個醫生看看耳朵。”後半句聲音很低,帶著點無奈。

“喵嗷!”貓靈一聽“醫生”倆字,瞬間炸毛,半透明的身體弓起,尾巴像根棍子似的豎得筆直,幽綠的貓眼裡寫滿了“莫挨老子”的驚恐。它對穿白大褂、拿著針筒的家夥有著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大概是前世不太美妙的回憶。

“不去也得去!”藍夢沒好氣地戳了戳它虛影的腦門,“再這麼流下去,我沒被通靈耗死,先失血過多嗝屁了!趕緊的,辦正事!”

城西金玉路,“至尊寵物善終會所——安心堂”的鎏金招牌在上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透著一股子財大氣粗的俗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擦得一塵不染,裡麵燈光柔和溫暖,布置得跟高檔會所似的,米白色真皮沙發,大理石茶幾上擺著精致的茶具,牆上掛著各種“愛心證書”和“行業標杆”的錦旗。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烈得有些嗆人的混合香薰味,試圖掩蓋什麼,但藍夢敏銳的鼻子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陳舊皮毛的淡淡氣味。

前台是個妝容精致的小姑娘,看到藍夢進來,立刻掛上標準的八顆牙微笑:“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是谘詢我們的善終服務嗎?我們這裡有……”

“我找金老板。”藍夢直接打斷她,語氣平靜,“朋友介紹,說金老板這裡……‘辦事’很妥帖。”她刻意在“辦事”兩個字上加了點微妙的語氣。

前台小妹眼神閃爍了一下,笑容不變:“好的女士,您稍等,我看看金總有沒有空。”她拿起內線電話,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很快,一個胖墩墩、穿著考究唐裝的中年男人就從裡間笑嗬嗬地迎了出來,手裡還盤著倆油光鋥亮的核桃。他臉盤圓潤,笑容可掬,眼睛眯成兩條縫,活脫脫一尊彌勒佛,正是金滿堂。

“哎呀呀,貴客貴客!快請坐!小麗,上好茶!”金滿堂熱情地招呼藍夢在真皮沙發上坐下,一雙小眼睛不著痕跡地上下掃視著藍夢,精光內斂,“這位女士看著麵善,是朋友介紹?不知是哪位朋友啊?我們安心堂的口碑,那絕對是有保障的!讓寶貝們走得體麵,讓家長們安心,是我們的宗旨!”

藍夢沒接茶,開門見山:“金老板客氣。聽說您這兒,不光能讓寶貝們走得體麵,”她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帶著點神秘感,“還能……借點它們的‘福氣’,旺旺家宅?甚至……引個路,投個好胎?”她一邊說,一邊看似隨意地抬手,用手指輕輕按了按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右耳耳後。

就在她指尖觸碰耳後皮膚的瞬間,一股尖銳到難以忍受的耳鳴聲“嗡——”地在她顱內炸開!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腦髓裡瘋狂攪動!與此同時,一股極其陰冷、粘膩、帶著濃重怨念和不甘的詭異氣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從金滿堂身後的走廊深處竄了出來,直撲藍夢的感官!那氣息混雜著無數微弱、淒厲的貓叫狗吠的殘響,還有濃烈的消毒水都蓋不住的……腐爛皮毛和絕望的味道!

“嘶……”藍夢臉色一白,悶哼一聲,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按著耳朵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這地方的“陰氣”太重了!比她見過的任何亂葬崗都要汙濁!這哪裡是什麼善終會所,簡直是怨魂的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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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堂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了一下,那雙眯縫眼裡閃過一絲極快的驚疑和警惕。他乾笑兩聲,盤核桃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嗬嗬,女士說笑了。我們就是本本分分做寵物善終服務的,讓毛孩子們乾乾淨淨、有尊嚴地走完最後一程。什麼福氣、引路的,那都是外頭瞎傳的迷信說法,當不得真,當不得真!”他嘴上否認,眼神卻飄忽不定,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串油亮的、刻著古怪符文的紫檀木手串。

藍夢強忍著顱內翻江倒海的劇痛和那股令人作嘔的陰冷氣息,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金老板謙虛了。我有個朋友,家裡剛走了隻老貓,就是在您這兒辦的。那骨灰盒……黑檀木的,蓮花雕工,看著就貴氣。他說拿回去供上,心裡特彆安生。”她故意提到蓮花骨灰盒,同時集中精神,將一絲微弱的靈力凝聚在雙眼,悄然開啟靈視,目光銳利地掃向金滿堂身後那扇緊閉的、通往內部操作間的厚重金屬門。門縫下方,一絲絲極其稀薄、卻透著死寂和不祥的黑灰色氣息,正如同活物般絲絲縷縷地逸散出來。

金滿堂臉上的肥肉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盤核桃的手也頓住了。他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眼神閃爍:“哦?您朋友滿意就好,滿意就好。我們安心堂用的都是頂級材料,師傅的手藝也是一流的……”他話鋒一轉,帶著試探,“不知您今天來,是想谘詢哪方麵的服務?家裡也有寶貝需要……”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戴著口罩和橡膠手套的年輕男人,神色有些匆忙地從那條散發著陰冷氣息的走廊裡快步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徑直走到金滿堂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金滿堂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被他那彌勒佛般的笑容掩蓋下去。他揮揮手讓那年輕人離開,然後轉向藍夢,笑容更加熱情,甚至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哎呀,女士,您看,正好我們這邊剛處理完一隻‘特殊’的小可愛,布偶貓,品相極好,就是……唉,先天不足,沒熬過去。主人也聯係不上。您要是感興趣,我們這兒的‘福氣引渡’套餐,可以給您個內部友情價!這貓骨灰裡帶的‘靈氣’可足!保證旺家旺財!比您朋友那隻老貓強多了!怎麼樣?現在簽單,我給您打八折!骨灰盒用最好的紫檀鑲玉的!”

他語速極快,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藍夢臉上了,那急切推銷的樣子,像極了火車站兜售假古董的販子。尤其是他提到“布偶貓”、“剛處理完”、“骨灰靈氣足”這幾個詞時,藍夢耳內的嗡鳴聲陡然又拔高了一個調門,尖銳得讓她眼前陣陣發黑!那扇金屬門後逸散出的黑灰色死氣,也似乎濃重了一瞬!

藍夢的心猛地一沉。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隻所謂的“剛處理完”的布偶貓……恐怕有問題!她強撐著幾乎要裂開的頭痛,猛地站起身:“金老板,我先去趟洗手間。”

不等金滿堂反應,她捂著耳朵,腳步有些虛浮地朝著前台小妹指示的洗手間方向快步走去。金滿堂在她身後張了張嘴,終究沒阻攔,隻是那眯縫眼裡精光閃爍,盯著藍夢的背影,手指用力地撚著紫檀手串上的珠子。

藍夢衝進洗手間,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大口喘息。洗手間裡也點著濃烈的香薰,但那股陰冷汙濁的氣息依舊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纏繞著她。她擰開水龍頭,用冷水狠狠拍打著臉頰和耳後,冰冷的刺激讓她混亂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一點。

“喵!”一聲帶著憤怒和警示的尖細貓叫在她腳邊響起。是貓靈!它不知何時跟了進來,此刻正炸著毛,半透明的身體緊繃,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洗手間內側那麵巨大的、光可鑒人的落地鏡。鏡子映出藍夢蒼白疲憊的臉和貓靈警惕的身影。

藍夢順著貓靈的目光看向鏡子,瞳孔驟然收縮!

鏡子裡,她的影像很正常。但就在鏡麵反射的、洗手間天花板角落的位置——那是現實裡藍夢頭頂斜後方的天花板——鏡中影像裡,赫然趴伏著一團模糊不清的、如同褪色水墨暈染開般的灰白色影子!那影子沒有清晰的輪廓,隻有一團混沌,但依稀能辨認出……那似乎是一隻貓的形態!它靜靜地趴在天花板角落的陰影裡,一雙空洞的、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睛”,正透過鏡子,死死地“盯”著下方的藍夢!

一股寒氣瞬間從藍夢腳底板竄上天靈蓋!她猛地抬頭,看向自己頭頂斜後方的天花板角落!

那裡空空如也!隻有刷得雪白的牆壁和一盞嵌入式的筒燈!

再低頭看鏡子——那團灰白的貓影,依舊趴在那裡,空洞的“視線”穿透鏡麵,牢牢鎖定著她!那是一種無聲的、充滿死寂和巨大痛苦的凝視!

不是幻覺!是殘念!被強行剝離、禁錮在此地的動物殘魂!

藍夢的心臟狂跳起來。這個“安心堂”,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金滿堂所謂的“福氣引渡”、“旺家旺財”,恐怕是用極其殘忍邪惡的手段,在榨取這些死去動物的最後一點靈性,甚至……它們的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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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找到證據!找到那隻被金滿堂急切推銷的“布偶貓”!

藍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悸和愈發劇烈的頭痛。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努力讓表情恢複平靜,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她沒有再回接待區,而是借著“參觀一下環境”的借口,在前台小妹有些猶豫的目光中,徑直朝著剛才金滿堂和那工裝男出來的、散發著濃重陰冷氣息的走廊深處走去。貓靈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灰影,緊緊貼著她的腳後跟。

走廊不長,燈光慘白冰冷,牆壁刷得雪白,地麵鋪著光潔的瓷磚,乾淨得近乎詭異,卻彌漫著一股消毒水也掩蓋不住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絕望氣息。越往裡走,藍夢耳內的嗡鳴聲越尖銳,像無數根針在瘋狂穿刺耳膜,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股陰冷汙濁的死氣也越發濃重,幾乎凝成實質,纏繞著她的四肢百骸。

走廊儘頭是一扇厚重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金屬門,門縫下方逸散的黑灰色氣息最為濃鬱。門旁邊是一個巨大的不鏽鋼櫃子,像醫院的器械櫃。而就在金屬門斜對麵,是一間開著門的房間,門牌上寫著“靜思告彆室”。

藍夢的目光掃過告彆室敞開的門縫,腳步猛地頓住,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告彆室裡布置得異常“溫馨”。暖黃色的燈光,柔軟的米色地毯,牆上掛著風景油畫,角落甚至還擺著假的綠植。房間中央,一張鋪著潔白蕾絲桌布的小圓桌上,放著一個打開的黑檀木骨灰盒——正是她之前在論壇照片裡看到的那種蓮花雕紋的款式!

骨灰盒前,端端正正地坐著一隻貓。

一隻……藍夢從未見過的、詭異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貓。

它的體型比普通家貓大上一圈,毛色是極其純粹、沒有一絲雜質的玄黑色,黑得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一雙眼睛是純粹的金色,像兩顆凝固的熔金,冰冷、銳利,沒有一絲溫度,如同神隻在俯視螻蟻。它蹲坐在骨灰盒前,姿態異常端正,像一尊精心擺放的雕塑,尾巴環繞著前爪,紋絲不動。最讓人感到不適的是,它身上穿著一件……極其不合身的、臟兮兮的、勉強能看出是紅色的小馬甲!那馬甲像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汙漬斑斑,袖口都磨破了,套在它那身油光水滑、透著不祥氣息的黑毛上,顯得無比突兀和滑稽。

它就那樣坐著,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敞開的門,盯著門外的藍夢。眼神裡沒有好奇,沒有警惕,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審視。仿佛在它眼中,藍夢和這房間裡的一切,都不過是無意義的塵埃。

藍夢被這雙金色的眼睛看得心頭一悸。更讓她感到詭異的是,當她的目光落在那隻玄貓身上時,她耳內那尖銳到幾乎要撕裂神經的嗡鳴聲,竟然……奇跡般地減弱了!雖然依舊存在,但那種瘋狂的穿刺感緩和了不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短暫地壓製住。

就在這時,一陣刻意放輕、卻難掩虛浮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來。藍夢立刻閃身躲進旁邊一個堆放清潔工具的凹槽陰影裡。

隻見金滿堂那胖碩的身影出現了。他臉上那彌勒佛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煩躁,還有一絲……隱秘的貪婪。他腳步有些發飄,像是熬了大夜又灌了不少酒,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描金邊的小瓷碟,碟子裡是幾塊切得方方正正、粉嫩誘人的……三文魚刺身!

金滿堂徑直走向那間靜思告彆室,對門口那隻穿著破爛紅馬甲的詭異玄貓視若無睹,仿佛它根本不存在。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碟子三文魚放在那隻黑貓旁邊的骨灰盒前,還特意調整了一下碟子的位置,臉上擠出一個極其虛偽、帶著討好意味的笑容,對著空無一人的骨灰盒方向,用一種刻意放柔、卻聽得人起雞皮疙瘩的語調低聲說道:

“招財啊,我的小祖宗,餓了吧?來,嘗嘗這個,頂級挪威三文魚!剛空運來的!可新鮮了!金叔特意給你留的最肥美的大腩!慢點吃,彆噎著啊……”

他對著空氣說話,仿佛那骨灰盒裡真有一隻叫“招財”的貓在享用。那諂媚的樣子,配上他油膩的胖臉,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無比荒誕和詭異。

躲在暗處的藍夢看得目瞪口呆。這金胖子……魔怔了?對著骨灰盒獻殷勤?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金滿堂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隻蹲坐在骨灰盒旁邊、穿著破爛紅馬甲、一直如同雕塑般的玄貓,動了!

它那雙冰冷的金色瞳孔,極其緩慢地轉向金滿堂那張堆滿虛偽笑容的胖臉。然後,在藍夢驚愕的注視下,這隻氣質高冷、透著不祥的玄貓,竟然極其人性化地、清晰無比地……翻了個白眼!

是的!一個極其標準、充滿鄙夷和不屑的巨大白眼!那金色的眼珠幾乎完全翻了上去,隻留下一點邊緣,充分表達了對眼前這個油膩胖子和那碟三文魚的極度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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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完白眼,玄貓極其優雅地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黑亮的皮毛在燈光下流動著綢緞般的光澤。它看都沒再看那碟昂貴的刺身和金滿堂一眼,邁著無聲而高貴的貓步,徑直從金滿堂的腳邊走過,尾巴尖甚至嫌棄地、刻意地掃過了金滿堂擦得鋥亮的皮鞋鞋麵,留下幾根黑色的浮毛。

金滿堂對此毫無察覺,依舊對著骨灰盒絮絮叨叨,臉上掛著那令人作嘔的討好笑容。

玄貓踱著步子,走向告彆室的角落。那裡,放著一個不起眼的、裝著普通貓糧的塑料碗,碗裡的貓糧看起來灰撲撲的,毫無食欲。玄貓走到碗邊,低下頭,慢條斯理地、極其優雅地……吃起了那碗廉價貓糧。姿態從容,仿佛在享用宮廷禦膳。

藍夢躲在陰影裡,看著這荒誕絕倫的一幕:一個油膩的胖子對著骨灰盒諂媚獻魚,一隻氣質詭異、穿著破爛馬甲的玄貓對著胖子翻白眼吃廉價貓糧……強烈的反差讓她差點沒繃住笑出聲,連耳內的嗡鳴都似乎被這離奇的場麵衝淡了幾分。這貓……有點東西啊!

金滿堂對著骨灰盒絮叨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直起身,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滿足和疲憊。他端起那碟絲毫未動的三文魚,轉身離開了告彆室,腳步依舊虛浮。

藍夢等他走遠,才從藏身處閃出來。她看了一眼角落安靜吃糧的玄貓,那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對藍夢的存在毫不在意。藍夢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越來越重的頭痛和周圍越來越濃的陰冷死氣,目光鎖定了走廊儘頭那扇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厚重金屬門。

直覺告訴她,秘密就在那扇門後麵。

她走到門前,試探性地推了推。門紋絲不動,顯然是鎖著的。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掌心傳來,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門縫下方,那股黑灰色的死氣更加濃鬱了,絲絲縷縷地纏繞上她的腳踝。

“喵嗷!”一直安靜跟在腳邊的貓靈突然發出低低的、充滿警示的咆哮,半透明的身體繃緊,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充滿了厭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它似乎能感受到門後那更加龐大、更加汙濁的惡意。

藍夢眉頭緊鎖。硬闖肯定不行。她目光掃過四周,落在了斜對麵那間告彆室角落安靜吃糧的玄貓身上。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挪回告彆室門口,對著那隻高貴的黑貓,壓低聲音,嘗試著用意念溝通:“嘿,大黑……呃,招財?幫個忙?那扇門……怎麼開?或者……裡麵有什麼?”

玄貓的動作頓住了。它緩緩抬起頭,那雙冰冷的金色貓眼轉向藍夢。眼神依舊漠然,但藍夢似乎看到它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於“看傻子”的無奈光芒。

玄貓沒理她,低下頭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碗裡的廉價貓糧,仿佛藍夢隻是一團空氣。

藍夢碰了一鼻子灰,有點尷尬。就在這時,告彆室外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由遠及近!

“快點快點!金老板催了!那隻布偶的‘手續’得趕緊辦完!客戶等著要‘骨灰’呢!”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冷藏櫃鑰匙呢?”

“在我這兒!媽的,這鬼地方冷氣開這麼大,凍死老子了……”

是剛才那個工裝男和另一個人的聲音!他們正朝著金屬門這邊走來!

藍夢心念電轉,猛地看向那隻玄貓,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卻語速飛快:“招財!我知道你能聽懂!幫我攔住他們幾秒鐘!就幾秒!回頭給你買……買一車三文魚!不!買一車頂級金槍魚罐頭!”

玄貓吃糧的動作徹底停了。它再次抬起頭,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似乎在認真思考“一車金槍魚罐頭”的價值。就在工裝男兩人腳步聲已經快到門口的瞬間!

玄貓動了!

它沒有像藍夢預想的那樣衝出去撓人或者大叫。它隻是極其優雅地站起身,邁著從容的貓步,不緊不慢地踱到了告彆室門口正中央的位置,然後……側躺了下來!

它側躺在走廊正中央,剛好堵在工裝男兩人通往金屬門的必經之路上!穿著那件破爛紅馬甲,露出柔軟的黑色肚皮,尾巴尖還愜意地、慢悠悠地晃動著。它甚至抬起一隻前爪,旁若無人地、極其認真地……舔起了爪子!金色的貓眼半眯著,一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慵懶攔路虎架勢。

“哎喲臥槽!哪來的死貓!”工裝男和同伴剛轉過彎,差點一腳踩到躺在地上的玄貓,嚇得往後一跳,破口大罵,“滾開!擋什麼道!”

玄貓充耳不聞,繼續專注地舔著爪子,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那姿態,仿佛在說:踩到我,算你倒黴。

“媽的!晦氣!”工裝男罵罵咧咧,想繞過去。可玄貓躺的位置極其刁鑽,它把肥碩的身體完全舒展開,剛好把本就不寬的走廊堵了個嚴嚴實實。想過去,除非貼著牆根擠,或者……直接把它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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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裝男看著玄貓那身油光水滑、透著不祥的黑毛,還有那雙半眯著、卻隱隱透著冷光的金色眼睛,莫名地心裡有點發怵。他猶豫了一下,沒敢真踹,隻是煩躁地用腳尖虛踢了一下,嗬斥道:“滾開!聽見沒?再不走老子把你扔出去!”

玄貓依舊不動如山,舔爪子的動作都沒停,甚至還舒服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露出粉嫩的牙床。

“操!邪了門了!”工裝男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同伴也一臉晦氣地看著這隻攔路貓。

就在兩人被玄貓成功攔住、氣急敗壞地試圖驅趕它的這幾秒鐘寶貴空檔!

藍夢動了!

她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在玄貓躺下吸引注意力的瞬間,就悄無聲息地閃到了那扇厚重的金屬門邊!剛才工裝男提到“冷藏櫃鑰匙”,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燈,飛快地掃過門鎖——那是一種老式的、需要插入式鑰匙的厚重彈子鎖。

鑰匙!鑰匙在工裝男身上!

藍夢的目光瞬間鎖定工裝男腰間那串隨著他動作叮當作響的鑰匙!其中一把銀白色的、造型獨特的鑰匙格外顯眼!

時間緊迫!玄貓的“攔路”效果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藍夢眼神一厲,沒有絲毫猶豫!她猛地抬起手,不是去搶鑰匙,而是五指張開,掌心對準工裝男腰間那串鑰匙的方向!指尖瞬間縈繞起一層極其微弱、幾乎看不見的靈力白光!同時,她用儘意念,朝著腳邊的貓靈低吼:“貓靈!就是現在!鑰匙!弄過來!”

貓靈幽綠的眼眸瞬間爆發出精光!它那半透明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灰色殘影,直撲工裝男腰間!沒有實體觸碰,但當貓靈的虛影穿過那串鑰匙的瞬間,一股無形的、陰冷的力量如同微風般拂過!

叮鈴——!

工裝男腰間那串鑰匙中,那把銀白色的冷藏櫃鑰匙,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向外一拽!竟然掙脫了鑰匙環的束縛,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朝著藍夢的方向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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