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警犬阿威的未竟之案_貓靈生死簿:今夜開始積德做人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34章 警犬阿威的未竟之案(1 / 1)

深秋的雨水,仿佛無窮無儘,帶著一股執拗的、要將整個城市都浸泡透的狠勁兒。天色總是沉甸甸地壓著,鉛灰色的雲層厚重得撕不開一道口子,往往下午三四點鐘,室內的光線就昏暗得必須點燈。濕冷的空氣無孔不入,鑽進人的骨縫裡,帶來一種黏膩的、揮之不去的寒意。

藍夢蜷縮在“星語占卜”店裡那張最舒適的舊沙發裡,腿上蓋著一條略顯陳舊的羊絨薄毯,望著窗外被連綿雨幕衝刷得一片模糊、泛著冰冷水光的街道,眼神有些放空。貓靈則對這樣持續性的惡劣天氣表現出了極大的生理性或者說靈體性)不適,它言之鑿鑿地聲稱,這種不見天日的連綿陰雨嚴重阻礙了“天地間清陽之氣的正常流轉與交彙”,導致它賴以存在的靈體能量“運行滯澀,循環不暢”。此刻,它正像一塊被雨水打濕後又被隨意丟棄的抹布,有氣無力、軟塌塌地耷拉在書架最高層那本厚得像磚頭一樣的《夢的解析》上,連平日裡最讓它癡迷、能玩上大半天的彩虹毛線團都失去了吸引力,滾落在角落積灰。

“這鬼天氣……再這麼下下去,本王的魂體核心都要受潮、發黴,甚至長出五彩斑斕的靈體蘑菇了……”貓靈的聲音帶著一股被濕氣浸潤後的、拖泥帶水般的慵懶和抱怨,“小藍子,行行好,把那個落地的大家夥指除濕器)打開吧?嗡嗡聲本王忍了!或者,點上一盤上好的檀香驅驅這滿屋子的晦氣與水煞?本王明確地感覺到,能量循環樞紐的位置,已經開始有冷凝水珠在形成了……”

藍夢把自己往毯子裡又縮了縮,隻露出一個腦袋,沒好氣地回敬:“你是純粹的能量聚合體,不是棉花或者海綿!還長蘑菇?你怎麼不說你要光合作用呢?忍著!氣象預報說了,後天轉晴。”

“你這是對高維靈體生命形態缺乏最基本的認知與同理心!”貓靈試圖振作起來反駁,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綿長的、逼真的擬態)哈欠打斷,顯得底氣全無,隻剩下滿滿的倦怠。

就在這一片被雨水和倦意籠罩的、近乎凝固的氛圍裡,一股極其銳利、凝聚、帶著若有若無的硝煙氣息與淡淡血腥味、卻又奇異地混雜著一種強烈到化不開的“未完成”感與近乎本能的職責執念的能量波動,如同撕裂雨幕的狙擊子彈,驟然、精準地刺穿了店內的沉悶!這股能量充滿了某種刻板的紀律性、明確的目標指向性,帶著一種長期訓練形成的、深入骨髓的緊繃感,以及……一種任務功敗垂成所帶來的、巨大而深沉的不甘與遺憾。

貓靈如同被無形的針狠狠紮了一下,瞬間從那種“受潮抹布”的狀態中彈射而起,靈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擬態的眼睛裡射出銳利如鷹隼般的光芒,警惕地掃視著能量傳來的方向:“有情況!是犬類的靈體!但……絕非普通的家犬或者流浪狗!這能量頻率非常特殊,帶著……秩序、追蹤、撲咬、警戒……還有明顯的戰鬥痕跡殘留!很強的執念,但不是私怨,更像是……公事未了?使命未竟?”

藍夢也猛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毯子滑落一半也渾然不覺。這股能量讓她下意識地聯想到了那些身著筆挺製服、肩負著特殊使命的身影。如此強烈、純粹且充滿職業特征的執念,竟然附著在一隻犬類的靈魂之上,這實在是非常罕見且引人深思。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們的感知,占卜店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帶進一股外麵清冷潮濕的空氣和淡淡的泥土腥氣。一個穿著深藍色警用作訓服、肩膀和後背都被雨水洇濕了大片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麵容線條剛毅,皮膚是常年戶外訓練留下的古銅色,但一雙眼睛卻布滿了血絲,眼神深處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一絲被努力壓抑著的、深切的悲痛。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證物袋,袋子裡裝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邊緣磨損嚴重、皮質發暗卻依舊能看清上麵烙印的編號和“警”字的項圈。

“請問,您就是藍夢女士嗎?”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帶著一種極力克製卻依舊泄露出來的情感波動,“我叫陳鋒,是市局刑偵支隊警犬大隊的訓導員。我……為我曾經的搭檔,阿威而來。”

陳鋒在藍夢的示意下,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動作略顯僵硬。他將那個裝著項圈的證物袋極其輕柔地放在桌麵上,仿佛那是什麼易碎的珍寶,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項圈,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阿威,是一條德國牧羊犬,血統純正,素質頂尖。是我親自去基地,從它八個月大,還帶著點奶膘的時候,就開始一手帶起來的搭檔。”他的聲音裡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屬於“老父親”般的驕傲,但這驕傲很快就被巨大的失落和空蕩感所淹沒。

“它是我帶過最優秀、最通人性、也最拚命的警犬,沒有之一。”陳鋒繼續說道,語氣變得沉重,“追蹤、搜捕、鑒彆物證、治安巡邏……樣樣頂尖。我們一起出過上百次任務,它立過三次個人三等功。它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更是我可以毫無保留將後背交給它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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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艱澀:“半個月前,我們接到命令,追捕一夥極其狡猾、流竄多地作案的入室搶劫團夥。根據線索,我們最終鎖定了他們在城西那片待拆遷的、地形複雜的爛尾樓區裡的一個臨時窩點。行動那天晚上,下著跟現在差不多大的雨。阿威它……它一如既往地衝在最前麵……”

陳鋒的話語停頓了,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眶有些發紅:“那幫喪心病狂的混蛋……在裡麵設置了簡單的、但卻極其惡毒的物理陷阱。阿威為了掩護我,替我擋住了從暗處彈射出來的、淬了不知道什麼毒液的尖銳鐵片……它的後腿,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我們最終成功抓住了那夥人,一個沒跑掉。但是阿威……因為毒素烈性太強,發作太快,儘管我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獸醫院……它還是……還是沒能救回來……”

他的拳頭在桌下悄然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案子,從法律程序上來說,算是破了,主犯從犯都落了網。但是,根據我們前期掌握的情報,以及後續審訊中幾個邊緣嫌疑人斷斷續續、語焉不詳的口供,這個團夥應該還有一筆數額不小的贓款,沒有被我們起獲。很可能就藏在那片爛尾樓區的某個極其隱蔽的角落。那是好多戶老百姓的血汗錢,救命錢!可是……可是我們事後帶著隊裡其他幾條優秀的警犬,把那片爛尾樓區像篦頭發一樣,來回梳理了無數遍,幾乎每一塊磚頭都翻過來看了,就是……就是找不到!”

“然後,大概從一周前開始,怪事就接連發生了。”陳鋒抬起頭,目光直視藍夢,眼神裡混雜著職業性的困惑和一絲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卻又無比強烈的期盼,“首先是在阿威犧牲的那棟特定的爛尾樓裡,還有附近一小片區域,晚上留下來蹲守或者巡邏的同事,偶爾會清晰地聽到狗叫聲。不是尋常寵物狗那種漫無目的的吠叫,而是……而是警犬在執行警戒或者發現目標時,那種短促、有力、充滿警示意味的低吼!聲音來源飄忽不定,但感覺就在附近。有時候,我們帶著執行任務的活體警犬經過那片區域,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警犬會突然變得異常興奮和焦躁,對著空無一物的牆角、或者某段廢棄的通風管道,做出標準的示警反應,壓低前身,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威脅聲,可我們無論怎麼檢查,那裡都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更讓我個人感到……無法解釋的是,”他伸手指向桌上那個證物袋裡的項圈,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阿威……火化之後,我留下了它生前一直戴著的這個項圈,想留個念想。就放在我宿舍的床頭櫃上。可是最近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隻要一睡著,就必定會做同一個夢……夢裡,阿威就蹲在我床前,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雨地裡回來,後腿的位置還在往外滲著暗紅色的血……但它既不叫喚,也不像生前那樣親昵地蹭我,隻是用那雙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充滿了智慧與堅毅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然後,它一次又一次地、固執地、用它的鼻子,非常用力地,去拱我臥室角落裡那個它以前專門用來放它心愛玩具的舊紙箱子……我每次都會從這個重複的夢裡驚醒,渾身冷汗。醒來後,我立刻去檢查那個紙箱,裡麵除了它玩舊的幾個橡膠骨頭、一個磨牙球,什麼都沒有……”

陳鋒的眼神裡充滿了近乎絕望的懇求,這種情緒出現在他這樣一位硬漢臉上,顯得格外令人動容:“藍女士,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聽起來非常不科學,非常荒謬,甚至有點……神經質。但是,我有一種無比強烈的、來自直覺的預感,是阿威!是它的魂,還在那裡!它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它放心不下!它在用它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的方式提醒我!那筆贓款,一定還藏在爛尾樓區!可是我們找不到……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經人打聽,冒昧來找您。我想請您幫忙,能不能……試著和阿威‘溝通’一下?哪怕隻是得到一點點模糊的提示?問問它,它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那筆老百姓的血汗錢,到底被那幫天殺的藏在了哪裡?”

貓靈早已悄無聲息地飄到那個承載著太多記憶與情感的項圈旁邊,擬態的鼻子虛影)幾乎要貼上去,仔細感應著上麵殘留的、與陳鋒血脈相連般的忠誠夥伴的濃烈氣息,以及那份至死不渝的職責執念。它回到藍夢肩頭,通過靈契傳遞來的意念,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與肅穆:“這個犬類靈體……能量等級非常高,意誌也極其純粹、堅韌。它的核心執念,完全圍繞著‘未完成的任務’和‘與生俱來的職責’。它確實在拚命地嘗試溝通,用儘了它作為警犬所熟悉的一切‘工作語言’和它所能調動的全部靈體能量。那個舊紙箱……在它的意識映射裡,很可能是一個它生前非常熟悉的、代表著‘隱藏物品’或者‘需要重點關注的地點’的符號。爛尾樓區那邊……能量場非常混亂,摻雜著很多負麵情緒和廢墟本身的死寂之氣,但阿威那股獨特的、銳利的意念,像探照燈一樣,牢牢地鎖定在其中某一個非常具體、極其隱蔽的物理坐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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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夢看著陳鋒那雙布滿了血絲、卻燃燒著不肯熄滅的希望火焰的眼睛,心中深受震動。這並非為了個人私利或欲望,而是為了完結一位忠誠戰士以生命踐行的最後使命,是為了追回本該屬於無辜受害者的財產,是為了給生死與共的戰友一個徹底的交代。

“陳警官,我必須坦誠地告訴您,”藍夢的語氣非常認真,“我無法保證一定能夠成功建立有效的溝通,或者得到您想要的明確答案。靈體之間的信息傳遞,很多時候是模糊的、象征性的,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我們可以儘力一試。去那個爛尾樓區,去阿威最後戰鬥和犧牲的地方,帶上這個蘊含著它強烈氣息的項圈。或許,在那個特定的環境裡,在它執念最強的地點,我們能捕捉到更清晰、更直接的訊息。”

當天晚上,持續了多日的雨水終於暫時停歇,但夜空依舊如同被潑了濃墨,陰沉得沒有一絲星光月光。城西那片待拆遷的爛尾樓區,在夜色中如同一個匍匐在地的、由鋼筋混凝土構成的巨大怪獸的殘骸,沉默地矗立在荒草叢生、泥濘不堪的土地上。斷壁殘垣在帶著濕氣的夜風中顯得格外猙獰陰森。陳鋒開著那輛滿是泥點的警用越野車,載著藍夢和處於隱形狀態的貓靈,再次來到了那棟吞噬了他戰友生命的爛尾樓前。

車剛停穩,一股混合著水泥粉塵、腐爛垃圾、潮濕黴菌和某種無形壓抑感的荒涼破敗氣息,便撲麵而來。貓靈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彌漫在空氣中、那一縷屬於阿威的、銳利如刀鋒般執著不肯散去的能量痕跡,它像一條無形卻堅韌的絲線,在混亂的能量場中,清晰地指引著一個方向。

“跟著本王的感覺走。”貓靈對藍夢傳遞過一道堅定的意念。

陳鋒緊緊握著那個裝有阿威項圈的證物袋,仿佛能從上麵汲取力量和勇氣,他神情肅穆,眼神警惕地跟在藍夢身後。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滿是碎磚塊、裸露鋼筋和廢棄建材的樓體內部,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動,切割出片片晃動的陰影。

貓靈在一處看似平平無奇、通往下方空間的、破損嚴重的樓梯口停了下來。樓梯向下延伸,隱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散發著一股更濃重的黴味和說不清的汙濁氣息。“這裡的能量反應最強,也最集中,”它通過靈契告知藍夢,“阿威的意念,像釘子一樣,反複地、執拗地指向這個向下的空間。”

下麵似乎是一個被廢棄已久的地下室,或者原本規劃的地下停車場入口,裡麵空間不大,堆滿了不知名的建築垃圾和生活垃圾,漆黑一片,手電光掃過,隻能看到破爛和厚厚的積塵。

“這個地方,我們反複搜查過很多次了,”陳鋒皺著眉,語氣帶著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下麵空間很有限,幾乎是一目了然,每個角落我們都用手摸過,用探針敲過,根本沒有能藏得下那麼多現金的地方。”

貓靈卻懸浮在地下室中央那片相對空曠一點的地麵上空,靈體散發出微弱的、如同呼吸般脈動的光芒,似乎在極其仔細地分辨、過濾著阿威殘留的“示警”意念所聚焦的那個極其細微的“能量奇點”。那感覺,就像最優秀的警犬在複雜的氣味環境中,最終將全部注意力鎖定在某個最可疑的、氣味源最集中的具體位置。

它的“感知”如同無形的掃描儀,掠過一堆堆垃圾,掃過斑駁的牆壁,最終,牢牢地鎖定在了地下室最裡麵一個角落,一個半埋在碎石、泥土和塑料袋裡的、看起來像是廢棄大型水泥管道接口的圓形構件上。那構件直徑約半米,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鏽跡和汙垢,與周圍肮臟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毫不起眼,任何人路過都會將其視為無數建築垃圾中的普通一員。

“是這裡!絕對沒錯!”貓靈的意念帶著斬釘截鐵的肯定,“阿威那股強烈的、帶著焦急和催促意味的意念,像探照燈的光束一樣,死死地‘釘’在了這個水泥構件上!它的目標不是整個地下室,也不是那堆垃圾,就是特指這個玩意兒!”

陳鋒將信將疑,但還是立刻上前,戴著手套,用力試圖搬動或者轉動那個水泥構件。但構件埋得很深,與周圍的地基和碎石緊緊卡在一起,紋絲不動。他返回車上,拿來常備的撬棍和一把工兵鏟,再次回到地下室,開始清理構件周圍的雜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汗水浸濕了他的作訓服內襯,才將構件周圍的一部分泥土和碎石清理開來。當他的手電光柱調整角度,極其仔細地照射構件底部與地麵連接的縫隙時,陳鋒的身體猛地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清晰地看到,在構件底部靠近地麵的位置,有幾道極其新鮮、與其他陳舊痕跡截然不同的、深深的抓痕!那絕不是人類工具留下的,更像是某種動物用儘全力、反複抓撓留下的!而在抓痕旁邊的縫隙裡,赫然卡著幾根深色的、堅硬且粗壯的動物毛發——那正是德國牧羊犬特有的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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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威!是它!它當時一定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它想弄開這裡!它拚命地抓過這裡!”陳鋒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之前的失望和困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驚和重新燃起的希望。

他們繼續奮力挖掘和撬動,工具與水泥、石頭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最終,在撬棍和工兵鏟的合力作用下,那個看似實心的水泥構件被成功地撬開了一道縫隙,並且被艱難地移開了大半。這時,他們才震驚地發現,這個構件並非完全實心,其底部與混凝土地基之間,竟然有一個被巧妙利用原有縫隙和陰影偽裝過的、極其狹窄、僅能勉強容一隻體型較小的動物側身鑽入的洞口!洞口向下延伸,手電光探入,隱約可見下麵似乎另有一個被刻意挖掘出來的、不大的隱藏空間!

陳鋒立刻呼叫了增援。很快,幾名帶著專業破拆和照明工具的警員趕到現場。在更強大的工具和更專業的操作下,那個水泥構件被徹底移開,露出了下麵一個約一米見方、深約半米的小型地下儲藏間!而在這個狹小、陰暗、散發著土腥味的空間的角落裡,赫然整齊地碼放著幾個用厚實黑色防水布緊密包裹、外麵還纏著好幾層防水膠帶的包裹!

小心地將包裹取出,打開層層包裹,裡麵露出的,正是一捆捆碼放整齊、數額驚人的現金!經過初步清點和核對,正是那夥入室搶劫團夥未能及時轉移的、大部分贓款!

贓款被成功起獲,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圓滿的進展。陳鋒站在地下室的入口,懷裡抱著那幾個沉甸甸的、象征著任務最終完成的贓款包裹,眼眶通紅,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他高高舉起那個一直緊緊攥在手裡的、裝著阿威項圈的證物袋,仰起頭,對著漆黑一片的爛尾樓穹頂,聲音哽咽卻用儘全力地喊道:“阿威!好兄弟!你看到了嗎?!你未完成的任務,我們替你完成了!你最後的示警,我們收到了!這筆老百姓的血汗錢,找回來了!你可以……安心了!放心地……走吧!”

隨著他這發自肺腑、聲嘶力竭的呼喊,貓靈清晰地看到,一股凝練得如同實質、帶著淡淡硝煙與無比純淨的忠誠氣息的靈體,從虛空中緩緩浮現出清晰的輪廓——那正是一條體型矯健、神態威武的德國牧羊犬,正是阿威!它靜靜地懸浮在那裡,看了看激動不已的陳鋒,又看了看那些被起獲的贓款,眼神裡似乎流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欣慰。最後,它轉向藍夢和貓靈的方向,擬態的頭顱微微低下,仿佛在進行一次鄭重的、無聲的感謝與告彆。它身上那股一直緊繃著、支撐著它滯留於此的、強烈的未竟執念,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迅速而徹底地消融、褪去。它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柔和,充滿了安寧,最終化作點點如同夏夜星河般璀璨、純淨的光芒,悄無聲息地消散在清冷的夜空之下。這一次,它是真正地、了無牽掛地、帶著使命達成的榮耀與平靜,離開了這個它曾經奮戰和守護的世界。

一顆異常純淨、閃爍著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金屬般冷冽光澤、內部卻又蘊含著如同太陽般溫暖的忠誠與職責金光的星塵,在爛尾樓區這片剛剛見證了奇跡的上空緩緩凝聚、成形。它沒有任何雜質,沒有怨懟,隻有純粹的任務達成後的釋然、榮耀與平靜的輝光。這顆象征著極致忠誠與使命必達的星塵,緩緩地、莊嚴地融入貓靈脖頸上那條記錄著漫長功德旅程的虛幻項鏈,成為了第一百三十三顆銘刻著非凡意義的光點。

“第一百三十三顆了。”貓靈凝視著項鏈上那新增的、光芒純粹而耀眼的星塵,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像往常那樣進行任何點評或吐槽。雨後的夜風格外清冷,吹動著陳鋒被汗水與淚水浸濕的鬢角,也吹動著這片剛剛恢複寧靜的土地。

藍夢看著這位情義深重、堅信戰友直至最後的硬漢訓導員,看著他朝著阿威最後消失的方向,抬起顫抖的手,鄭重地、標準地敬了一個軍禮,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敬意。她輕聲道,聲音融入了夜風之中:“有些忠誠,能夠跨越生與死的絕對界限。有些職責,刻入了靈魂深處,至死方休,甚至……至死未休。人性的光輝,不僅僅在於擁有如此忠誠無畏、使命必達的夥伴,也在於擁有這樣願意摒棄成見、堅信不疑、並最終堅持完成夥伴遺誌的、同樣值得尊敬的人。”

陳鋒保持著敬禮的姿勢,久久沒有放下。夜色中,那個凝固的軍禮,是對一位無言的、卻完成了最後囑托的戰友,最崇高、最深刻的告彆與致敬。爛尾樓區依舊在夜色中沉默地矗立,荒涼而破敗,但今夜,在這裡,完成了一場超越生命形態的、關於忠誠、職責與信任的壯麗詩篇,完成了一場跨越生死的、完美的使命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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