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文低聲自語,卻也沒多在意。
反正不怪他,誰讓棒梗手不乾淨。
吃壞肚子住院?純屬活該!
鉗工車間內。
賈東旭因被陳司文處罰而情緒低落。
陳司文走後,他又在崗位上消極怠工。
正盤算如何報複陳司文時,一陣呼喊突然傳遍車間:“賈東旭!賈東旭在不在?你兒子出事了!”
“我在這兒!棒梗怎麼了?”
賈東旭心頭一緊,猛地站起身。
車間工人們紛紛投來探究的目光。
報信人拉住匆忙上前的賈東旭:“孩子吃壞肚子,已經送醫院搶救了!快跟我走!”
“都進醫院了?!”
賈東旭如遭雷擊。
他隻有這根獨苗,若棒梗有三長兩短,如何麵對賈家祖宗?
“快帶路!”
賈東旭抓起外套就往外衝。
“棒梗!爸爸來了!你怎麼樣?”
賈東旭衝進病房,一把推開房門。
病床上的棒梗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賈張氏守在床邊喋喋不休:“天殺的陳司文!連孩子都不放過,我非扒了他的皮!”
賈東旭聞言愣住,顧不上查看兒子狀況,急忙追問:“媽,這事跟陳司文有什麼關係?”
賈張氏咬牙切齒:“老師說他同學看見棒梗清早偷吃皮蛋,咱家哪來的皮蛋?等我問清楚才知道——”
“那皮蛋居然是棒梗從陳司文家門口撿來的!肯定是陳司文故意放在那兒,專等著棒梗去拿。
這小子心腸怎麼這麼毒,連棒梗這麼小的孩子都算計!”
賈張氏攥緊拳頭,渾身冒火卻沒處發泄。
賈東旭一聽這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他媽的,又是那個陳司文乾的好事!我非得收拾他不可。
平時在院裡挑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欺負到棒梗頭上來了?這個混賬!”
賈東旭滿臉怨恨地吼道。
正說著,秦淮茹急匆匆地跑進了病房。
賈東旭正愁沒地方撒氣,一見她進來,立刻指著她破口大罵。
“秦淮茹,你死哪兒去了?你怎麼當媽的?棒梗都這樣了,你不在床邊守著,跑哪兒鬼混去了?”
秦淮茹被罵得莫名其妙,滿心委屈。
“我剛去給棒梗交住院費了!不交錢棒梗能好起來嗎?你就知道怪我!”
“早說不就完了?害得我罵你,真是不長眼色!”
即便聽了秦淮茹的解釋,賈東旭還是不肯罷休,皺緊眉頭又是一頓斥責。
“行了行了,交了錢就好。
東旭,你也冷靜點,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想怎麼對付那個陳司文!”
賈張氏打斷了他的罵聲,勸他冷靜。
可話音未落,秦淮茹卻插嘴道:“媽,住院費還差二十塊錢,醫生讓我補上,我實在拿不出來了。
您看……”
“什麼?還差二十?五塊錢都不夠?這幫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不就是吃壞肚子嗎,居然收二十?秦淮茹,你是不是想趁機從我這兒騙錢?”
賈張氏一聽更來氣了,眼神變得狐疑,一邊罵一邊懷疑秦淮茹搗鬼。
秦淮茹心裡發寒,但為了棒梗,還是強忍著脾氣解釋:“媽,醫院開的回執單在這兒,不信您自己看!”
“我又不認字,怎麼看?東旭,你看看,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說謊!”
賈張氏指使賈東旭去核對。
賈東旭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點頭說:“媽,是真的,還差二十。”
“沒用的東西!來趟醫院害我花這麼多錢!秦淮茹,你這個廢物!”
賈張氏一邊不情願地掏錢,一邊繼續罵罵咧咧。
秦淮茹被罵得難受,卻一句也不敢頂嘴。
賈張氏隻能被動地挨打挨罵。
賈東旭反倒顯得冷靜。
他攔住了賈張氏,轉而說道:“媽,咱們現在該想的是怎麼對付陳司文!要不是他,棒梗也不會住院。
都是他害的!”
這話讓賈張氏稍稍冷靜了一點。
“東旭說得對!要不是陳司文那小子,棒梗也不會住院!等回家我們就去找他算賬!今天必須讓他付出代價,不然還以為咱們賈家好欺負!”
…………
賈東旭離開軋鋼廠後不久,傻柱也從保衛科的值班室走了出來。
王東和彪子下手很重,傻柱被打得皮開肉綻。
他心裡再憤怒,也拿那兩人沒辦法。
如今他在軋鋼廠名聲掃地,連楊廠長看到他都要皺眉頭,想伸冤幾乎不可能。
“都是陳司文那小子搞的鬼!害得我臉都丟儘了!你等著瞧!”
傻柱氣得大罵,目光狠狠瞪向廁所方向。
“現在倒好,讓我掃廁所,以後怎麼辦?我本來管整個軋鋼廠的夥食,現在一落千丈,前途全被陳司文毀了!”
“傻柱,你不待在廁所裡,在保衛科門口嘀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