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走到三人麵前伸出手,乾脆地說道:“給錢吧!”
“給錢?給什麼錢?陳司文,你這是什麼意思?”
傻柱咬緊牙關,當著這麼多工人的麵,直接開始裝糊塗。
對傻柱而言,一百塊簡直是天文數字。
這錢不是他攢個十天半月就能湊出來的。
更何況,這筆錢還是向易中海借的!
何時能還上,更是未知數。
傻柱一心隻惦記著賺錢,完全沒想過自己或許會輸給陳司文一筆巨款。
所以剛剛他才那樣匆忙地參與進來。
眼見傻柱試圖抵賴,周圍的工人立刻出聲指責。
“傻柱,你什麼意思?剛才不是講好了,如果司文修好電機,你就賠他一百塊錢嗎?現在是想反悔?”
“傻柱,既然賭不起,當初何必跟人打賭?大家可都聽見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還想耍無賴?”
“把錢掏出來!今天要是少一分錢,我們絕饒不了你!”
眾人把傻柱堵在角落,厲聲嗬斥。
傻柱哪裡經曆過這種場麵。
但要他拿出這麼多錢,而且還是賠給陳司文,他實在不甘心。
他隻好擠出尷尬的笑,對著大家說:“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誰想到陳司文真能修好?反正現在也沒事了,就當給大家添個樂子,這事就算了吧!”
“算了?你說算就算?傻柱,你臉皮是有多厚?急著打賭的是你,現在說是玩笑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工人們絲毫不肯放過傻柱,緊抓著他不成。
另一頭,易中海和劉海中此時臉色鐵青。
兩人死死盯著陳司文,神情凝重。
誰能料到陳司文竟然真的把電機修好了?他們本來隻想賺點外快,哪想到會賠錢。
現在被這麼多工人逼得進退兩難,事情鬨到這一步,實在難以收場!
就在整個車間的人都在聲討傻柱、易中海和劉海中的時候,李副廠長突然站了出來。
陳司文修好了電機,他還不知該如何感謝。
更何況,他本就與陳司文站在一邊,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三人抵賴。
這可是與陳司文拉近關係的好機會,李副廠長怎會錯過?
他清了清嗓子,板起臉走到傻柱三人麵前,嚴肅地斥責道:
“易中海、劉海中、傻柱!你們三個,難道想當著我的麵耍賴嗎?”
李副廠長這一聲怒喝,頓時把易中海三人嚇得魂不附體。
尤其是傻柱,他既不像劉海中、易中海那樣有高級技工的身份,如今隻是個掃廁所的,如果李副廠長要找人開刀,第一個倒黴的,必然是他。
易中海渾身發抖,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副廠長如此雷霆震怒。
然而,如果繼續耍賴推脫,即便能省下這筆錢,自己的名聲怕也要徹底掃地。
易中海牙關緊咬,心有不甘地開口:“李副廠長,您誤會我們了!我這不就準備給錢了嗎?”
說著,他伸手掏向口袋,取出一百塊錢,塞進陳司文手中。
“陳司文,彆說我小氣!錢我給你,我認輸!”
易中海語氣強硬,又對著陳司文擺出往日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可陳司文又怎麼會吃他這一套?
他將一百塊錢收好,隨即再次伸出手:“傻柱那份呢?易中海,你剛才不是說要借他一百跟我賭麼?”
“這……”
剛才一時衝動,易中海差點把這事忘了。
傻柱身上根本沒什麼錢,哪能拿得出一百塊?
他轉頭看向傻柱,兩人視線相碰。
一見到傻柱那畏畏縮縮的神情,易中海就明白,今天這冤大頭自己是當定了。
無奈,他隻能再次咬牙掏錢,又取出一百塊交給了陳司文。
從易中海一人身上就撈到兩百塊,可事情並未結束。
劉海中那份還沒給呢!
陳司文冷哼一聲,目光轉向另一邊:“二大爺,你該不會像剛才傻柱那樣,也打算耍賴吧?”
被逼到這一步,劉海中隻覺得如坐針氈,進退兩難。
他隻好擠出尷尬的笑容,對陳司文說:“司文,二大爺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你從易中海和傻柱那已經拿到兩百了,要不就……”
“劉海中!彆逼我跟你翻臉!”
不等他說完,陳司文臉色陡變,語氣驟然嚴厲。
劉海中被他這氣勢嚇得一縮。
再不敢多話,隻得老老實實掏錢,取出一百塊,像賠罪似的趕忙遞了過去。
從這三個家夥手裡收了三百塊,陳司文卻沒打算就此罷休。
他冷冷掃了三人一眼,說道:“這沒你們事了,滾吧!”
話音一落,三人哪還敢停留?
一個個麵色鐵青,慌忙轉身離去。
那神情,簡直如喪考妣。
工人們看著他們灰溜溜逃走的背影,紛紛哄笑起來。
李副廠長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
可他萬萬沒想到,車間裡突然傳來的一聲驚呼,竟讓風波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