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歸途終抵，暗影迫近
飛機最終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安全備降在距離江城尚有數百公裡的一座中型城市機場。
艙門打開，刺眼的應急燈光和早已等候在跑道上的救護車、警車燈光交織閃爍。乘客們在機組人員和地麵救援人員的引導下，驚魂未定、步履蹣跚地撤離飛機，不少人相擁而泣，慶幸劫後餘生。
林凡、山鷹和獵犬混在人群中，低調地走下舷梯。他們婉拒了醫護人員的檢查，迅速離開了混亂的現場。
機場臨時安排的休息室內，當地警方和航空公司的調查人員已經開始介入，詢問機組人員和部分乘客。林凡三人作為頭等艙乘客，也被簡單詢問了幾句。林凡隻說自己當時在休息，感覺到劇烈顛簸和異常，具體細節推說不清楚。山鷹和獵犬也口徑一致。
關於經濟艙那三具詭異的乾屍，調查人員顯然遇到了難題。初步檢查排除了常規死因，更像是某種急速的……脫水衰老？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隻能暫時封存屍體，等待更專業的機構鑒定。至於那些昏迷又蘇醒的乘客，也隻記得聞到過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後便不省人事。
整個事件被暫時定性為“未知氣體泄漏引發集體昏厥及機組失能，伴有未知原因乘客死亡”，細節撲朔迷離。
林凡樂得如此，他不想引起過多關注。在配合完成必要的程序後，他便帶著山鷹和獵犬，迅速離開了機場。
沒有選擇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林凡直接動用韓清雅之前提供的一條隱秘渠道，聯係了當地一個可靠的車輛租賃公司，租用了一輛性能優越的越野車，由山鷹駕駛，馬不停蹄地繼續趕往江城。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從備降城市的郊區，逐漸變為熟悉的江南水鄉風貌。距離江城越近，林凡的心反而越發沉靜，隻是那沉靜之下，是即將麵對未知風暴的冷冽。
他靠在椅背上，閉目內視。
識海中，那座閻羅殿的虛影似乎凝實了一絲，雖然大門依舊緊閉，但散發出的威嚴氣息更加厚重。與影七三人的一戰，尤其是最後動用“裁決”權限，雖然消耗巨大，但也讓他對閻羅殿的力量有了更深的體會。那是一種淩駕於普通真氣、甚至規則之上的“權柄”之力，涉及生死、輪回的奧秘。
“裁決”的對象罪孽越深、死氣越重，似乎消耗越小，威力越大？林凡回味著當時的感覺。影七三人修煉幽冥死氣，造孽深重，故而一“判”之下，幾乎毫無反抗之力。若是目標身具功德或者生機旺盛，恐怕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反噬自身。
“看來，這閻羅殿的力量，也並非無所不能，有其特定的適用範疇和限製。”林凡心中明悟。但這依舊是他目前最強的底牌。
同時，他也感覺到，乙木之精與閻羅令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奇妙的互補。乙木生機負責滋養、修複、提供“燃料”，而閻羅權限則負責“審判”、“執行”。兩者結合，方才發揮出那般驚人的效果。
“林先生，前麵就是江城地界了。”山鷹的聲音從前座傳來，打斷了林凡的思緒。
林凡睜開眼，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寧靜而繁華。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份寧靜之下，潛藏著令人不安的暗流。
“直接回蘇家彆墅。”林凡吩咐道。
“是。”
越野車加速，駛入江城城區。街道上車水馬龍，霓虹初上，與離開時似乎並無不同。但林凡敏銳的感知卻捕捉到，空氣中似乎多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冰冷的注視感。並非針對他們這輛車，而是彌漫在整個城市的一種……緊張氛圍？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韓清雅發來的加密信息。
【林凡，你到哪了？江城最近不太對勁，多了很多陌生麵孔，氣息很冷。蘇家附近也發現過可疑人員蹤跡，我已加派人手暗中保護。萬事小心。】
信息印證了林凡的預感。幽冥殿的人，果然已經滲透進了江城！而且目標直指蘇家！
林凡眼神一寒，回複了一句：【已到江城，馬上回家。多謝。】
收起手機，他對山鷹道：“加快速度。”
越野車引擎發出一聲低吼，在車流中靈活地穿梭，向著蘇家彆墅的方向疾馳。
越是靠近蘇家彆墅區域，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就越是明顯。林凡甚至能隱約感知到幾個隱藏在暗處的、帶著陰冷死氣的氣息點。
他們果然在這裡布下了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