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三十章起源之核,淨土涅盤
遺忘星淵的核心,這片被無數秩序信息結晶照亮的“記憶墳場”,成為了輪回淨土暫時的庇護所。屏障之外,清算者那毀滅性的氣息如同環繞孤島的暴風雨,不斷衝擊、試探,卻似乎對這片區域蘊含的某種古老力量心存忌憚,未曾強行闖入。
林凡顧不得深究其中緣由,他神魂枯竭,道軀疲憊,但精神卻因置身於此地而高度亢奮。他盤坐於淨土中央,輪回之種懸浮於頂,緩慢吸收著四周信息結晶散逸出的秩序光芒與純淨魂力,修複著近乎乾涸的消耗。
他的神念,則如同貪婪的根須,探向那些漂浮的結晶,尤其是那幾塊散發著與起源石板同源氣息的巨大結晶。
信息如潮水般湧來。
他看到了星穹的初辟,法則的編織,生命的萌芽……無數破碎的、關於宇宙誕生與早期演化的圖景,雖不完整,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起源”道韻。他看到了不同文明對“起源”的追尋與解讀,有的走向科技極致試圖回溯奇點,有的追尋血脈源頭渴望返祖歸真,有的膜拜未知之神寄托信仰……這些文明的痕跡最終大多湮滅,唯有他們對“起源”的執念與探索成果,化為了這些不朽的信息結晶,沉澱於此。
在這些海量信息的衝刷下,林凡對“起源”的理解飛速提升。它並非一個具體的地點或物品,而是一種狀態,一個過程,是萬物從“無”到“有”的那一刹那所迸發出的、蘊含無限可能的初始推動力!是法則的源頭,是存在的基石!
他的輪回之道,在此刻受到了強烈的衝擊與啟發。輪回,是形態的循環,是能量的轉化,但其最根本的驅動力是什麼?或許,正是這“起源”之力!是那使得循環得以開始、使得“靜”能生“動”、使得終結能孕新生的……第一因!
“我明白了……”林凡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明悟之光,“輪回不止是過程,其內核,需有‘起源’之力作為引擎!如此,方能真正超越生死對立,成就永恒循環!”
他不再滿足於吸收散逸的信息,他的目光,投向了這片核心區域的最深處。那裡,懸浮著一顆僅有拳頭大小、卻散發著讓周圍所有信息結晶都為之黯然失色的……混沌核心!
那顆核心非實非虛,其內部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縮小的圖景,無數基礎法則如同光帶般纏繞、生滅。它散發著最純粹、最本源的“起源”氣息,正是這片區域所有秩序光芒的源頭!這,就是秩序石板最終指引的目標——起源之核的……一道微弱投影或者說碎片!
僅僅是這道投影,其蘊含的“起源”道韻,就遠超林凡之前獲得的所有總和!
他掙紮著起身,步履堅定地走向那顆混沌核心。每靠近一步,都感覺自身的輪回之道在與之共鳴,輪回之種雀躍不已,靜域之力自發流轉。但同時,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也隨之而來,仿佛在考驗他是否有資格接近這宇宙的本源奧秘。
屏障外的清算者似乎也感應到了林凡的意圖,衝擊變得更加猛烈,整個核心區域都在微微震顫。
林凡不管不顧,他將自身對輪回的所有理解,將靜域的“靜”,將輪回之種的“循環”,將文明墓碑的“傳承”,將秩序石板的“秩序”,將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化作一道混沌色的光柱,射向那顆起源之核的投影!
“以此輪回道果,求證起源真意!”
“引起源之力,鑄淨土永恒之基!”
轟!!!
當林凡的道果光柱與起源之核投影接觸的刹那,無法形容的劇變發生了!
整個遺忘星淵核心區域的所有信息結晶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無窮無儘的秩序信息與起源道韻,如同百川歸海,瘋狂湧入林凡的體內,湧入輪回淨土!
淨土的壁壘在崩解,又在起源之力的灌注下以更玄奧的結構重組!輪回之海在沸騰擴張,海水變得愈發混沌深邃,其中生滅的世界虛影更加真實!天空中的法則星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衍生、壯大,交織成更加恢弘的法則網絡!
而林凡自身,道基在起源之力的衝刷下發生著本質的蛻變!他的神魂與肉身仿佛回歸了最本初的狀態,然後在那“起源”的推動下,重新構築!變得更加契合大道,更加能夠承載輪回與起源的雙重力量!
輪回靜域與這片核心區域的“遺忘”特性產生了奇妙的反應,開始向著一種既能“絕對靜滯”萬物,又能“包容承載”萬法的更高級領域演化!
那顆起源之核的投影,最終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林凡眉心,與他的輪回之種緩緩融合!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切異象緩緩平息。
原本的輪回淨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更加廣闊、更加深邃、壁壘上流淌著混沌氣流與秩序符文的全新世界。這個世界的氣息,既有輪回的循環不息,又有起源的古老厚重,更有一種淩駕於尋常法則之上的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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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立於這方世界的中央,氣息淵深如海,雙眸開闔間,仿佛有宇宙生滅的景象流轉。他的境界,已然突破桎梏,踏入了一個全新的、難以言喻的層次。他對輪回的掌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靜域的力量更是心念一動,便可覆蓋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