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第二十章混沌初辟,我道唯恒
湮滅星團的猙獰星艦,如同撕裂虛空的惡獸,帶著純粹的毀滅意誌降臨。艦首那骷髏逆十字徽記血光大盛,一道粗壯的、仿佛能湮滅物質、能量乃至法則概念的暗紅色光束,無視了狂暴的歸寂潮汐,如同死神的凝視,直射星塵古舟!
這一擊,比星庭的秩序審判更加直接,比冥土的死寂侵蝕更加暴虐,是徹頭徹尾的、不留任何餘地的“存在抹除”!
前有湮滅光束鎖定,後有滔天歸寂潮汐拍擊!
星塵古舟陷入了立船以來最危險的絕境!
埃爾斯族長與所有遺民麵無人色,在那湮滅光束的鎖定下,他們連思維都仿佛要凍結,隻能憑借本能將全部力量注入星陣,做著最後的徒勞掙紮。
然而,麵對這必殺之局,林凡的眼中卻不見絲毫慌亂,反而掠過一絲冰冷到極致的銳芒。
“等的就是你們!”
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一步踏出,主動迎向了那道湮滅光束!同時,他雙手虛抱於胸前,體內那新生的、融合了歸寂、源初、悖論、時空,並以自身“我道”為核心的混沌輪回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轟然爆發!
不是防禦,不是攻擊,而是——演化!
“混沌初辟,輪回為爐!”
“萬法歸源,我道唯恒!”
轟隆!!!
以林凡為中心,一個微型的、卻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之能的混沌旋渦驟然展開!旋渦之中,不再是簡單的能量流轉,而是地水火風重演,清濁分離,時空奠基!那新得的時空星碑銀光大放,穩定著這片初生“世界”的框架;赤紅與湛藍星碑則化作日月星辰的雛形,提供著源初的生機與守護;而冥古本源與萬法源點,則分彆代表著終末與起源,構成了這方小天地的陰陽根基!
那足以湮滅界域的暗紅色光束,一頭撞入這初生的混沌旋渦之中,竟如同泥牛入海,未能激起半點波瀾!其蘊含的毀滅性力量,被混沌輪回強行分解、吸收,化作了這方小天地演化的一份養料!
“什麼?!”
湮滅星艦內部,傳來驚疑不定的怒吼。他們無往不利的湮滅炮擊,竟然被如此詭異的方式化解?
但這僅僅是開始!
林凡立於混沌旋渦中央,仿佛開天之神。他目光如電,鎖定那猙獰星艦,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以此界之名——歸墟潮汐,聽我號令!”
嗡——!!!
時空星碑的力量被催發到極致,結合林凡對歸寂之力的全新理解,一股無形的、蘊含著“時序引導”與“歸寂共鳴”的磅礴意念,如同無形的巨手,猛地撥動了後方那拍擊而來的、毀天滅地的歸寂潮汐!
原本無序狂暴的灰白色能量巨浪,在這一刻仿佛被賦予了統一的意誌,其前進的方向發生了微妙的偏轉,不再是漫無目的地拍打礁石,而是……彙聚成一股,如同被馴服的洪荒巨獸,朝著那艘剛剛駛出空間裂縫的湮滅星艦,反卷而去!
“不!!!”
湮滅星艦內的存在發出了驚恐的尖叫。他們可以無視甚至利用一定程度的歸寂能量,但如此規模、被引導彙聚的歸寂潮汐,已經超出了他們艦船的承受極限!艦體表麵的暗紅色紋路瘋狂閃爍,試圖開啟防護或再次撕裂空間遁走。
但,已經晚了!
被林凡以混沌輪回之力引導、時空星碑定位的歸寂潮汐,如同精準打擊的巨錘,狠狠地、結結實實地拍擊在了湮滅星艦之上!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在歸墟之海中回蕩。
那艘猙獰的星艦,連帶著其中可能存在的毀滅者,在蘊含著無數世界終末哀嚎的灰白浪潮中,如同沙灘上的城堡,瞬間分崩離析!艦體被侵蝕、瓦解,能量被同化、湮滅,連一絲殘骸都未曾留下,被徹底“歸寂”,化作了這片死亡之海的一部分。
一招之間,借力打力,強敵灰飛煙滅!
混沌旋渦緩緩收斂,重新融入林凡體內。他的臉色微微蒼白,剛才強行演化混沌、引導潮汐,對他亦是巨大的消耗。但他周身的氣息,卻愈發深邃不可測,仿佛真正與這片歸墟之海融為了一體。
星塵古舟上,一片死寂。
所有遺民都目瞪口呆地望著林凡,望著那艘恐怖星艦消失的方向,望著前方漸漸平息的歸寂潮汐,大腦一片空白。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這是……執掌歸墟?!!
埃爾斯族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顫抖著,朝著林凡的背影,深深地、近乎五體投地般拜伏下去。
“前輩……神威……!”
他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此刻的震撼與敬畏。
林凡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激動萬分的遺民,最終落在前方那塊感應越來越清晰的第四塊星碑所在。經過剛才那一戰,他對自己新生的混沌輪回之道信心更足。
這條路,走對了。
集齊星碑,探尋歸寂核心的真相,他有了更強的底氣。
“危機暫解,但更大的風暴或許還在後麵。”林凡平靜地開口,打破了沉默,“抓緊時間,獲取下一塊星碑。”
他的聲音將遺民們從震撼中喚醒,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催動古舟,向著目標堅定前行。
林凡立於艦首,望向歸墟之海那無儘的深邃,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阻隔,看到了那緩慢旋轉的灰白旋渦,看到了其中沉睡的、關乎諸天萬域最終命運的奧秘。
他的道,已成雛形。
他的路,就在腳下。
這歸墟之海,將是他真正崛起,直麵一切終極的……起點。
第十三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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