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要走了。
不過,他將不再回豫州,他們將坐船順漢水而下,入長江,然後一直向東,直到快到大海的地方,並且在那裡老老實實的守孝三年。看著這個英俊的少年一身重孝,扶靈而去的身影,我有些黯然。
他日相見,我們兩個隻怕就是生死之敵,不死不休了。
就算沒有這樣的世仇,我們兩個的目標也會碰撞在一起。他和我,注定不是一股道上跑得車子。
不過,我卻無法不放他回去,就算是明知道他未來會是我們的大敵。但是,就如曹操不曾殺劉備一樣,我們也無法對付孫策。
更何況,我還打算收取他的兵馬。仁義,在這個時代,哪怕隻是招牌,也不能輕易撕下的,因為現在是漢末,而不是其它的朝代;因為我的父親是劉表,而不是董卓。
下麵,該對付他的士兵們了。
“朱校尉、韓司馬,我想,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談談。”望著對麵鐵一樣的軍陣,望著麵無表情的朱治和韓當,我毫不在意的打著招呼,好象要談的事情是中飯吃什麼。
朱治向我一拱手,叫我的官名:“劉中郎,可是要吞並我軍不成?豫州軍雖然失敗,但猶堪一戰。雖然黃忠守在鄧縣,雖然孫將軍已去,但豫州軍還是天下強軍,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得!”
我麵色一寒,厲聲喝道:“朱校尉,我來問你,豫州軍可是大漢的軍隊?!”
朱治道:“當然是。但我軍是豫州軍,不會服從荊州軍管轄。”
我不理他,向後麵道:“請聖旨!”
朱治和韓當麵麵相覤,不明白我們請的什麼聖旨。
三十二名征南將軍府精兵,護衛著劉先手持聖旨走來,那正是朝庭任使父親為征南將軍的聖旨。
“朱治、韓當,聖旨麵前,還不下跪!”我厲聲斷喝道。
聖旨當麵,就算是朱治、韓當,也無法不跪,眼下他們失敗,孫堅已去,孫策又扶靈離開,當真是群龍無首,孫堅越過鄧縣,強攻襄陽,後防不穩,我軍堅壁清野工作又搞得絕。然後為了把他們留在這裡,我們一方麵加強鄧縣的防守,甚至從襄陽派兵,阻攔豫州軍的歸路,另一方麵利用孫堅大喪的名義,足足搞了七天喪事,把豫州軍拖在這裡七天。豫州軍眼下隻是強撐,其實在三天前就斷糧了。若不是我打聽的詳細,以辦喪事為名送上糧草,此時他們全都餓扁了肚子,哪裡還有力氣在我麵前挺腰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並不想把他們逼上絕路,打壓的過份,他們當真起兵造亂,亂兵四衝,我南郡非毀了不成。亂兵這東西,攻城拔寨不成,禍害百姓,比土匪強盜還厲害。
眼下對於朱治、韓當等人來說,敗是敗了,軍隊回到袁術的駐地吧,一是有黃忠攔路,二是自己也不甘心,這些天我們借吊喪給他們洗腦,他們也暗中認可了孫堅是被利用這個觀點了。可是歸降我們,他們自己也不甘心,畢竟孫堅死在我們的手裡,程普、黃蓋、祖茂、孫靜,都是他們親如兄弟的戰友,一個個歸天,讓他們如何承受?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他們無法反抗的理由!
“詔曰:荊州刺史劉表,人品貴重,德才兼俱,牧守荊州以來,剪除荊榛,攘除群凶,弘功茂績,堪為楷模,特晉為征南將軍。歲次某年月日。”劉先一字一頓的朗聲宣讀起來。
朱治的麵色很快就沉寂了下去,臉色越來越白,白得如雪一樣。他似乎想要發作,想要反抗,但最終如我所料,在這個大漢還沒有失去人心的時期,這支曾攻打董卓解救天子的隊伍,並沒有反抗聖旨的決心和勇氣。如他這樣的人很多,比如漢室第一名將皇甫嵩,一道聖旨,想調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明知道那樣董卓的意思也照辦不誤,更何況隻是讓他回歸建製。終於,他認命的一叩首。
而韓當卻沒聽明白,他奇怪的悄聲向朱治問了句什麼,似乎是說,這是升劉表的官兒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
韓當是一個武夫,對大漢官職不太明白。在大漢,不但大將軍等重號將軍,就算是雜號將軍也不輕授,所以一直以來,除了朝中的大將軍外,袁術這個後將軍就是極大的官職了。但是董卓及其屬下為了讓父親能對抗袁術,封他為征南將軍。這同樣是一個重號將軍。而且與前後左右將軍不同的是,它擁有自己的控製範圍,就好象後世的軍區一樣,開府建衙,駐軍新野,主掌荊豫二州諸軍事!
也就是說,荊州軍、豫州軍,全部要歸征南將軍府管轄!
孫堅這支部隊,按照朝庭的旨意,正在征南將軍府下。沒有了孫堅和孫策,最大限度減輕他們的戒心之後,聖旨形成的壓力使他們無法不從。
韓當的麵色也沉了下去,終於,他與朱治一樣俯下了身去:“臣破虜將軍帳下彆部司馬韓當遵旨。”
齊了,這兩位豫州軍實職官員的低頭,標誌著整個豫州軍成建製的歸順了。
至於桓階,他不過是一個郎官,還在守喪期間,在孫堅營中不過是客卿身份,他沒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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