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隔著營帳,向前刺去,眨眼間帳下便沒了聲息。
敵軍的後軍開始反應過來,吹動刺骨的骨笛,開始集合部眾。
但是,每一個陷陣營的軍士都保持著最本初的陣形,好象是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一樣,他們專門的翻倒營帳,刺殺下麵一切活動的物體,然後不緊不慢的向前。
可是,敵軍在開始整隊的時候他們還在遠處,可是陣伍沒有整完,他們就已經到了眼前。
羌軍發一聲喊,登時就散了開來,亂轟轟向營外逃去。
正在此時,斜刺裡突然一隊騎兵殺了出來,看裝束正是野狼部落,他們高舉長矛,對著陷陣營就衝了過來。
陷陣營對步兵是很大的,對西羌軍,卻並不好受,因為對方同樣是長矛,而且是在馬上。但是下一刻,突然間如眾鳥投林,一片黑鴉鴉的手斧就飛了出來。
黃忠在遠處看著,驚得一拍大腿:“這群雜種,居然還有這個手段!我說山林能勝他們的話,隻怕也不好實現了。”
這一輪手斧飛出,野狼部落整齊的騎兵陣列一下子就稀疏了許多,不少騎兵被手斧劈中,摔了下來,不少騎兵邊人帶馬摔倒在地,人和馬的死屍橫飛出去,撞亂了隊列,領頭的小帥更是被集中招呼,直接砸到馬下。
陷陣營齊聲怒喝,長槍如林,向前紛刺,雖是以步擊騎,卻在傾刻間,將那支騎兵整個的捅穿了。
野狼部落豪帥痛苦的慘叫著,緊急的吹響了退兵的命令,正想逃走,暗夜中突然一支箭飛來,準確的射中他的額頭,這一箭力量好大,竟將他的頭顱整個兒的射穿,箭尖從腦後刺出。
那豪帥一聲沒出,翻身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黃忠把弓重新背好,冷笑道:“在黃老子麵前,居然敢穿著鐵甲站在旗號下麵,實在是不想活了!”
他把手一揮:“赤鴉軍,集中馬匹,衝營!”
赤鴉軍直接去的馬棚,他們收攏的馬匹,驅趕著它們,讓它們向敵人的營盤衝去。
它們不需要打仗,隻要把敵人的軍營搞亂就行了。
黃忠揮動戰刀:“赤鴉軍,給黃老子精神起來,兩千人彆讓七百人比下去!殺!”
夜色裡,我什麼也看不到,隻見到虹日的大營突然間火起,接著發生山轟海嘯一樣的呼喊,喊殺聲,拚鬥聲,響成了一片。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虹日部落的大營就崩潰了,散亂了。
我能看到好多黑色的小點兒被逐入了河水中,就在河水裡載沉載浮;有些卻衝入了旁邊的營地,於是一個又一個營地被卷了進來,起了連鎖的反應,終於彙成一股洪流,衝入了韓遂的大營。這洪流在韓遂大營前來回湧動了幾次,韓遂大營終於崩潰。黃忠和徐晃一口氣又捅穿了韓遂的大營。
我大叫道:“殺!”魏延和韓當的軍隊、豫州軍、羽林軍、西涼軍,一起衝了上去。
閻行今年二十一歲,他是韓遂的女婿,生來勇武有力,與十六歲的馬超並為西涼悍將。兩年前,他與馬超相鬥,大戰一百回合,發展到兩人共奪一矛的地步,那次馬超把矛頭折斷,他就輪起矛杆砸向馬超的頸項,幾乎將馬超殺掉。他一向自許無敵,可是這次東來,卻連遇敵手,先是遇上呂布,還沒有來得及與呂布交鋒,就被呂布的並州狼騎捅破了大營,隻得隨亂兵退下去了。想不到這回攻到長安城下,又遇上這種事。看著漫山遍裡的亂兵,閻行簡直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與呂布交戰,他還知道是怎麼敗的,可是今夜,他連怎麼敗的都不知道,衝入自己大營的,全是羌人,他們失了理智,好象是被猛虎追趕的野豬一樣往前逃,閻行連殺幾十人都無法阻住這種衝擊。
他沒有辦法,隻能約束自己的部隊不被亂兵衝散。
正在此時,他看前麵一支軍隊衝了過來。那支軍隊以步兵為多,皆著火紅的衣甲,人人背後彎弓,手中持刀。
當先一人騎一匹黃色戰馬,手提大刀,雖然年到中年,卻是威風凜凜。
“你是何人!”閻行喝道。他的聲音在亂軍中回響著,甚至壓製了周圍的亂聲。
對麵那將微然一笑:“荊州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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