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大門洞開的瞬間,混亂的意識流與強大的頻率衝擊如同實質的海嘯,席卷了整個通道!首當其衝的幾名隊員即便戴著基礎防護,也瞬間麵色慘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嘔吐與精神恍惚,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陸延昭腕帶上的指示燈瘋狂閃爍,已從黃色轉為刺目的紅色!基礎屏蔽模式在如此強度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大腦如同被無數根燒紅的鐵針穿刺,劇痛幾乎讓他窒息。但他死死咬住牙關,眼神銳利如刀,鎖定門後黑暗中那些蜂擁而來的、雙眼閃爍著非人紅光的“共鳴者”——他們動作僵硬,表情扭曲,仿佛被剝奪了自我意識的提線木偶。
“a組後撤!建立防線!b組c組,火力掩護!”陸延昭嘶啞著下令,同時右手已拔出配槍,左手拇指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腕帶上那個代表著“主動乾擾”的物理按鈕!
“嗡——!”
一股截然不同的、帶著奇異秩序感的“白噪音”場以他為中心悍然爆發,如同在混亂的樂章中強行插入了一段不和諧的音符!洶湧而來的意識流和頻率衝擊被這突如其來的乾擾場強行扭曲、偏折,威力驟減。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共鳴者”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紅光劇烈閃爍,動作出現了明顯的遲滯。
借著這寶貴的喘息之機,後續隊員迅速建立防禦陣線,精準的點射壓製著“共鳴者”的衝擊。陸延昭則頂著巨大的精神負荷,如同磐石般釘在原地,維持著乾擾場的輸出。腕帶能量讀數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跌,剩餘時間不足八分鐘!
“沈墨池!找到核心!”他對著麥克風低吼,聲音因對抗的劇烈而顫抖。
指揮車內,沈墨池麵前的屏幕數據流如同瀑布。他迅速過濾著陸延昭腕帶傳回的實時頻率數據,結合對整個地下據點能量流向的宏觀分析。
“乾擾場有效!對方頻率出現紊亂!核心能量源位置正在波動……鎖定!在你十點鐘方向,約五十米,那個懸掛的、類似巨型神經節的結構!”沈墨池的聲音清晰而迅速,“那就是‘映射場’的激發核心,也是控製這些‘共鳴者’的中樞!”
陸延昭猛地抬頭,透過混亂的戰場,看到了那個懸掛在洞穴中央、由無數發光管線和生物組織糾纏而成的、不斷搏動著的巨大肉瘤狀物體!
“掩護我!”陸延昭低喝一聲,不再維持大範圍的乾擾場,而是將能量集中,形成一道錐形的、指向核心的乾擾束,猛地向前突進!
集中模式的乾擾效果更強,但對能量的消耗也呈幾何級數增長!腕帶發出刺耳的過載警報,剩餘時間瞬間跳至三分鐘!
“共鳴者”們似乎感知到核心受到威脅,變得更加瘋狂,不顧傷亡地撲上來。子彈打在它們身上,有時隻能讓它們踉蹌一下,除非擊中頭部徹底破壞控製節點。
陸延昭在隊員的拚死掩護下,如同利劍般穿透敵陣,距離核心隻有二十米!但他能感覺到,腕帶已燙得灼人,內部的元件正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大腦的劇痛也因乾擾場的集中而變得更加尖銳,視野邊緣開始發黑。
十米!五米!
就在他舉起槍,瞄準那搏動核心的瞬間——
“哢……滋啦!”
腕帶發出一聲爆響,所有指示燈瞬間熄滅!過載燒毀!
幾乎同時,那股被暫時壓製下去的、狂暴的頻率洪流,以更加凶猛的氣勢,狠狠砸回他的意識!
陸延昭眼前徹底一黑,耳中隻剩下血液奔流的轟鳴和那仿佛要撕裂靈魂的“旋律”!他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用槍強撐著才沒有完全倒下。鮮血從他的鼻腔和耳道中緩緩滲出。
“延昭!!”沈墨池在指揮車內猛地站起,拳頭重重砸在控製台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
一聲極其突兀的、並非來自警方的狙擊槍響!
懸掛在空中的那個巨大肉瘤核心,應聲爆開一團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漿液和電火花!整個地下空間的頻率場強度瞬間暴跌!“共鳴者”們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紛紛僵直倒地,眼中的紅光徹底熄滅。
所有人都愣住了。
“狙擊手來源?!”沈墨池立刻追問。
“無法鎖定!彈道分析……來自據點外部,一個我們未曾監控到的製高點!對方……在幫我們?”
戰鬥在核心被毀後迅速結束。殘餘的少數負隅頑抗的“拾荒者”成員被逐一清除或俘虜。整個地下據點彌漫著硝煙、血腥和一種難以形容的、精神汙染後的異樣空虛感。
醫療隊迅速入場,對陸延昭進行緊急處理。他靠在殘破的牆壁上,臉色灰敗,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緊緊攥著那已燒毀的腕帶。
沈墨池穿過狼藉的戰場,快步來到他身邊,蹲下身,檢查他的瞳孔和生命體征,動作快而不亂,但指尖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核心……不是我們打的……”陸延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我知道。”沈墨池沉聲道,用紗布小心地擦去他臉上的血跡,“有第三方介入。”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這片被摧毀的巢穴。敵人並未被完全消滅,幕後主腦依舊在逃,而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不明、意圖難測的“幫手”。那精準的一槍,是滅口,是警告,還是……彆的什麼?
章末鉤子:沈墨池的終端收到技偵部門發來的現場初步清理報告。在核心殘骸中,發現了一塊尚未完全損毀的、材質特殊的存儲芯片,以及一張被刻意留下的、染血的金屬卡片,上麵刻著一個全新的、從未見過的符號——一個被荊棘纏繞的破碎齒輪。新的謎題,伴隨著硝煙與血跡,再次擺在了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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