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川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病房裡麵了。
“阿川,你醒了。”
同樣的位置,周慧珍這個月經曆了好幾次。
她是真不想再看見顧北川受傷了。
“我這是怎麼了?”
“醫生說你低血糖再加上感染,體力不支才暈倒過去了。”
周慧珍邊說同時將桌上的溫水拿給他,“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就著對方的手,男人喝了幾口水。
“感覺怎麼樣?都是我不好。”
她低下頭,聲音再也壓不住,淚水一瞬間決堤,像是她心裡最後一道防線也破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要是她當初沒有遇到泥石流,顧北川也不會因為就自己遇到獵戶,也沒有後來的這一係列事情了。
“怎麼能怪你呢?”
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擦拭著女人的淚水。
“因為你,我們才發現了老獵戶這麼多年乾的齷齪事情。不然,難道還要等他禍害更多的人嗎?”
周慧珍抬起頭,淚眼朦朧中望著顧北川,她很明白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頻頻受傷的是顧北川,她一時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是好。
“好啦,不要想太多,我想喝你燉的骨頭湯了,能不能勞煩周大班長幫幫忙?”
周慧珍反手擦掉眼尾的淚水,“好,我馬上回去燉。”
隻要能讓顧北川高興,她做什麼都行。
此刻,顧北川再次受傷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傳遍了整個部隊裡麵。
“要我說,顧團長受傷跟周慧珍肯定脫不了乾係。看他倆在一起過後,顧團長受過多少次傷?”
另一人將擇好的菜扔進盆子裡,壓低聲音接了句:“我看,周慧珍就是個克夫相。照這樣下去,顧團長總有一天要被她克得丟掉性命。”
“周慧珍不是在吸顧團長的血,是什麼?你看她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不全都是人顧團長的功勞嗎?”
“她跟咱們一樣就是個農村土妞,除開這個大靠山,還剩個啥?”
“你們說的在理哈,周慧珍克顧團長,又借他的運讓自己步步高升。”
聽到她們幾人的議論,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無一不在說,周慧珍是個克夫的像。
“咳咳咳……”
一陣輕咳聲響起,大家瞬間散開。
她們背後站著的正是周慧珍,她剛好不好將所有人的話都儘收耳底。
但…她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
這幾次顧北川出事確實都跟她有關係。
不禁是她們在猜測,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才害的對方老是受傷。
“一群長舌婦,夥食團容不下你們幾尊大佛是不是?”她故意板著臉,訓斥著眾人:“照你們這樣子,是不是要去部隊的宣傳科謀高就!?”
剛才在她前麵議論的幾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生怕周慧珍一個不高興,就把她們給辭退了。
“有這閒工夫在這裡亂嚼舌根子,不如把士兵們的飯菜準備好,難道想讓他們餓肚子不成?”
大家聞言,立馬消失在她眼前。
終於清靜了。
她閉了閉眼睛,才邁進了後廚。
裡麵的人看見她進來,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