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你看到姍姍的鐲子沒?”
李崢抬眸,認真看著這對新人,目光最後落在穿著大紅格子衫的黃姍姍身上,夢中,兩人也是這般手牽著手問她。
當時她跟著找,以至於兩人是在屋內問的。
現在,她沒幫忙找,他們還是跑來問。
所以,黃姍姍是鐵了心要將那口鍋蓋在自己頭上??
“我在削皮,沒看到。”
張紅軍擰眉,看向另外幾人:“王姨,你挨著水管,你瞧見沒?”
被喊做王姨的人嘖了聲,舉起手中的菜刀:“紅軍啊,我在切菜啊。”這話問的,好像她待在水管旁,就一定看見似的,她在切菜啊,哪敢左顧右看,不怕切了手!
“我在炸丸子,更不可能盯著水管,姍姍啥時來過,我也沒留意到。”
“紅軍,我在燒火啊。”
“我也沒有...”
幫忙做飯的叔伯阿姨紛紛搖頭,他們全在城南水廠工作,工資雖趕不上張知叢這個主任,但每月也有七八十元,一個金鐲子,省個一年半載,也能買的起,不至於眼饞。
“你們回屋再找找。”
這方角落,水管緊挨屋簷,水管旁有三人,一個是隔壁的王淑芳、徐敏、一個是李崢,她們三人負責備菜。
至於其他做飯的人,全背對著水管。
張紅軍:“李姨,剛剛有誰來過這邊?”
黃姍姍附和了一聲,語氣近乎哀求:“李姨,你就在台階邊上,一定看到了對不對?你好好想想,之前有誰來過?”
聽了兩人的話,李崢隻想笑。
夢中,沒結婚前,張紅軍對自己還算客氣。
結婚後,也不知是不是鐲子的緣故,對自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哦...也不是,他喊自己伺候黃珊珊坐月子,照看他孩子時,語氣倒是好了些。
也就好了那麼一丟丟。
“沒看到!我回來就蹲在這裡削冬瓜,要備十幾桌的菜,哪有功夫盯著水管,再說,整個院就這麼一根水管,一會來一人,一會來一人,總不能來一個我都瞟一眼吧,當我閒得慌?”
張紅軍一愣,眼底閃過絲絲詫異,仔細睨了李崢一眼,李姨今日的話有點多,語氣也不似往日溫和。
“你自己沒出息看不住鐲子,跑來問我們,院裡一堆活你看不到嗎?未必我們還要長隻眼,盯著你的鐲子?
你娘家人呢?
她們不是一直陪著新娘子嗎?
紅軍呀,要我說,你還是好好問問她們。”說話的是張紅軍的二姑張翠花。
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令黃大姑非常不滿,說的好像是她們這群娘家人偷走鐲子似的:“他二姑,我們是一直陪著,誰能想到洗個手的功夫,鐲子就不見了?這屋裡屋外都尋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呀,若你們看到就說聲。”
“我們沒看到!”
張翠花霸氣回應,“你們前後腳跟著都沒看到,難道我們這群做飯的人,還能看到?”
對於這個新進門的侄媳婦,張翠花非常不滿,給了三轉一響36個腿不說,十元的紅卷竟要了五卷,更彆提那麼大的金鐲子。
結果呢,就抬來幾床被子、十幾個盆。
當她張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還是說她張家缺那幾個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