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和楊潔自從從家庭裡解脫出來,日子還算過得雲淡風輕,有滋有味,可上天並不打算繼續讓他們快樂的過活。
黃昏時分,老許正悠哉樂哉的靠在露天陽台休閒,長腿交疊,眉頭微皺著,炙熱的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楊潔。
“老許,你過來一下,幫我扶一扶我的花苗。”
楊潔話音剛落,老許趕忙起身。
“嘭!—嘭!!”老許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楊潔驚出一身冷汗,急得腦袋一片空白。當她三步並兩步跑到老許跟前,發現老許已經動彈不得,完全沒了呼吸。她緊張得撥打120中心的電話,顫抖的雙手好幾次把話筒給掉落。
“喂!請問是120嗎?麻煩速派車輛前往xx公寓,我家先生突然摔倒在地,已經沒了呼吸了。求你們救救他。”
她又分彆給自己的孩子各自打去了電話,給婉晴,和婉晴她媽也打去了電話。
“老許,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楊潔心裡崩潰極了,好幾次哭暈過去。等120趕到的時候,她早軟成了一攤泥。
120快速地駛離公寓,楊潔通知的這些人也全在趕往醫院的途中。
看到搶救室的門一看,楊潔第一個衝上前一把抓住醫生的衣服。
“醫生,我家老許可脫離了危險?”
“對不起!請各位節哀順變!”
楊潔眼前突然一黑,再次暈死過去。
等楊潔醒過來,老許的葬禮告彆儀式已經全都安排就緒。
“老許,你咋這麼狠心,為什麼要拋棄我先去那邊,你給我醒過來,醒來!”見狀,兩個兒子趕快上前扶著她走開。
“媽!媽!你冷靜一下吧,不然爸他走得肯定不安心。”
楊潔倔強的拿過老許生前拍的照片,細細地端詳,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照片。老許爽朗的笑,從領口露出的緊實的肌肉,鋒利的眉眼每一處都讓楊潔癡迷。
很多親朋好友都來安慰楊潔,隻有婉晴媽杵在那一言不發。
有些痛它很安靜,安靜得連風都不忍打擾,隻有自己一個人聽得見。
不能說,不能自抑的情緒,都隻能一個人悄悄消化。
她僵硬的手想去摸一下老許的臉,理智迅速叫她猛地收回了手,她悲傷的任思緒在心底蔓延。
告彆儀式整整用了兩小時,楊潔虛脫的離開時,不忘提醒婉晴把她媽給安全送回家。
興許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正達成和解。
楊潔每每想到老許,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幾乎失去了一切生氣,人行屍走肉般耷拉著,悲傷情緒在胸中湧動,任誰喊都沒什麼反應,恍恍惚惚的,可把家裡的人擔心壞了。
“你們知道嗎?我和你爸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因為一次聚會。他見到我時那時候我並未看上他。他的眼睛卻像長在我身上一般,作死的糾纏我。他把我圈在走廊儘頭,鼻子裡呼出的檸檬的味道,當時讓我一下忘記了他的危險靠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死勁盯著我,根本看不夠。其實我當時非常忐忑不安和難以置信。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眼眸裡閃爍著比鑽石還耀眼的光芒……”
楊潔向大家傾訴的時候,聲音很輕,毫不掩飾心中的驕傲。
“如今,他終究是乾乾淨淨的把一切都還給了我,可儘管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心裡仍然難以接受,他怎麼忍心放開手呢?”
楊潔的狀態一直反反複複,時好時壞。她深切地明白,出來都是要還的,很快她就能帶著與老許的回憶和他再次重逢。
由於長時間的憂思過度,楊潔終於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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