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個吝嗇鬼！”雲瑤撇撇嘴，對著小搗蛋精說：“他給你們吃的什麼？”
小搗蛋精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做了個嘔吐狀，然後比劃了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又指指雲瑤的糖，拚命搖頭擺手。精靈語：又黑又苦的劣質糖果！難吃死了！根本比不上你的！）
“噗，活該！”雲瑤被它生動的表情逗樂了。她仔細打量著罐子裡的小家夥，目光忽然落在它其中一片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翅膀邊緣。那裡似乎粘著一點小小的、焦黑色的…紙屑？
“咦？等等！”雲瑤立刻湊近玻璃罐，“林燃，把它翅膀稍微固定一下，彆傷著它！”
林燃指尖微動，一縷極細的寒氣精準地繞過小搗蛋精的身體，隻將它那片粘著東西的翅膀邊緣輕輕“凍”貼在玻璃壁上，讓它無法亂動，但並未造成傷害。
小搗蛋精嚇得“唧”了一聲，動也不敢動。
雲瑤小心地打開罐蓋一條縫，用魔杖“星語”的尖端，釋放出一縷極其細微的魔力絲線，如同最靈巧的鑷子，輕輕地將那片隻有指甲蓋四分之一大小的焦黑色紙屑剝離了下來。
紙屑落在雲瑤攤開的掌心，材質很特彆，摸上去有點粗糙的韌感，像是處理過的皮革？邊緣是燒焦的痕跡，上麵隱約能看到一些極其模糊、扭曲的暗紅色線條痕跡，散發著微弱的、令人不舒服的陰冷氣息。
“這是什麼？”江照也湊過來看。
“不知道，但肯定跟那個召喚者有關！”雲瑤篤定地說，把紙屑遞給早就準備好取樣工具的黎晝，“黎晝，快看看！”
黎晝立刻拿出她的便攜式分析儀——一個看起來像是手機和顯微鏡結合體的銀色小盒子。她小心翼翼地將那片小小的紙屑放進分析槽，手指在虛擬光屏上飛快操作起來。
滴滴滴…嗡嗡…
儀器發出微弱的運轉聲。
“材質掃描…初步判定…類似處理過的…羊皮…生物堿殘留…符合…魔法羊皮紙…特征…”黎晝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語速飛快，“能量殘留…微弱…黑暗屬性…分析能量構成…低效…不穩定…空間坐標…符文…殘片…識彆…類似…次級空間道標…變體…”
她抬起頭，推了下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著分析的光芒：“結論…羊皮紙…殘留…劣質空間傳送…符文…常見於…一次性…消耗品…指向…黑市…廉價貨。”
“果然是黑市流出來的便宜貨色！”雲瑤哼了一聲，對罐子裡眼巴巴望著她的小搗蛋精說道：“好啦，算你老實！答應你的不會少！”
她遵守諾言，打開罐蓋，把裡麵那顆“醒夢小甜露”撥到小東西麵前，又額外倒了兩顆小一點的進去。“吃吧吃吧！吃完趕緊走，以後不許再來學校搗亂了！不然…”她故意板起臉，揮了揮小拳頭。
小搗蛋精看到三顆糖果，碧綠的眼睛瞬間變成了星星！它發出一聲歡天喜地的“唧唧唧！”，一把抱住最大的那顆，幸福地蹭了蹭，然後才飛快地把另外兩顆也塞進自己半透明的身體裡，也不知道怎麼存的。它衝著雲瑤拚命點頭，表示絕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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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雲瑤抱起玻璃罐。
四人來到宿舍樓後麵一處僻靜的小樹林。雲瑤打開罐蓋，小搗蛋精“咻”地一聲就飛了出來，繞著雲瑤歡快地轉了好幾圈，發出感激的“叮鈴叮鈴”聲，最後化作一道小小的綠光，消失在茂密的樹冠中。
回到寢室，那片關鍵的焦黑羊皮紙殘片被放在書桌中央的台燈下。四人圍在一起研究。
“這上麵的符文…”雲瑤皺著眉，用指尖虛虛描繪著那些模糊扭曲的暗紅色線條，“雖然燒糊了，但能看出來點影子…這個扭曲的蝌蚪紋，有點像‘次級召喚契約’的變體…旁邊這幾個連在一起的三角和點…像是非常簡陋的‘空間道標’，用來給召喚物模糊定位的…畫得太粗糙了，簡直侮辱魔法！”她一臉嫌棄。
黎晝的分析儀還在進行更深入的掃描和能量圖譜對比。“能量構成…低效…不穩定…符文結構…冗餘度…高達87…失敗率高…黑市…典型…廉價品。”她再次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江照拿出沈錚給的那個特製加密通訊器，將殘頁的高清掃描圖像和黎晝的初步分析報告傳了過去，並附上了情況簡述。
沒過幾分鐘，通訊器屏幕亮起，陸嶼那冷靜專業的聲音直接響起：
“數據收到。材質分析確認，劣質魔法羊皮紙，鞣製工藝粗糙，含有微量地獄犬毛發殘留，常見於低端黑市作坊。符文結構識彆完成：的確是‘一次性微型召喚卷軸’的殘片，而且是標準黑市流通版本，符文繪製極其拙劣，能量利用率低下，失敗率保守估計在50以上。這種卷軸通常用於召喚一些低級可控的精怪或者元素生物，成本低廉，用完即棄，很難追蹤源頭。”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這種卷軸雖然廉價，但也不是隨便哪個路邊攤都能買到的。它們通常隻在固定的、見不得光的地下魔法黑市交易點流通。如果能找到它最初被激活或者交易的地點，或許能通過殘留的能量特征反向追蹤到購買者的一些信息。我已經在嘗試匹配已知黑市交易點的能量殘留數據庫，需要點時間。”
線索清晰地指向了地下魔法黑市！
“果然是人為的！”江照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她捏起那片小小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殘頁，“巫師聯盟的外圍成員？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廉價貨色來試探我們？”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滲出一點寒意，讓那片殘頁邊緣瞬間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雲瑤握緊了魔杖“星語”，眼神裡既有對黑巫師的憤怒，也燃起了鬥誌：“能追蹤到黑市來源嗎？找到那個黑市，說不定就能揪出那個藏頭露尾的召喚者！”
黎晝已經坐回了她的書桌前，麵前的光屏上數據流瀑布般刷新，正是陸嶼共享過來的部分非涉密黑市交易點信息庫。她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出殘影，鏡片上倒映著飛速滾動的代碼和能量圖譜對比進度條。
“黑市…交易點…坐標…十七個…可疑區域…”黎晝頭也不抬，聲音帶著技術攻堅的專注，“能量殘留特征…匹配算法…啟動…篩選…概率計算…需要…時間…”
寢室裡隻剩下黎晝敲擊虛擬鍵盤的細微“噠噠”聲，以及光屏上不斷跳動的數據和進度百分比。緊張與期待的氣氛無聲地彌漫開來。追蹤黑暗的蛛絲馬跡，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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