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著他,好像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那個小時候會把唯一的糖讓給她,會在她被欺負時擋在她麵前,會在她哭的時候笨拙地給她擦眼淚的沈衣川,什麼時候不見了?
「沈衣川」她的聲音很輕,帶著絕望的顫抖,「你要和我分手嗎?」
沈衣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卻隻是彆過頭,聲音冷得像外麵的雨:「溫月眠,我們分手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溫月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像要砸穿地麵。她看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卻陌生得讓她害怕。
「為什麼?」她問,聲音輕得像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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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合適。」沈衣川說,語氣沒有一絲波瀾,「我現在的身份,和你在一起,對你對我都不好。」
「不合適?」溫月眠重複著這三個字,眼淚掉得更凶了。
「沒錯。」沈衣川終於回頭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我膩了。溫月眠,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我受夠了。」
太累了。受夠了。
這六個字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她的心臟。她想起自己每次小心翼翼地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想起自己對著手機屏幕反複編輯信息又刪掉,想起自己在他粉絲的謾罵下默默拉黑那些賬號,想起自己為了不給他添麻煩,連公開說一句「我們認識」都不敢。
原來這些在他眼裡,都是累,是負擔,是讓他受夠了的理由。
溫月眠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淚直流:「好,分手。」
她把保溫桶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聲音平靜得可怕:「湯你扔了吧,反正你也不稀罕,沈衣川,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
她轉身往外走,沒有回頭。走到樓下時,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和眼淚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積水漫過腳踝,冷得她骨頭都在疼,卻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她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清沈衣川公寓的燈光,才蹲在路邊,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後來回家後,高燒昏迷了三天,昏迷前跟助理說了聲不要告訴溫父溫母,就暈了過去。
醒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還是認認真真工作,但總是有一種孤寂感,好像沒有真正開心過,胃病也是那時留下的。
可是她不知道。
那天晚上,沈衣川站在陽台,看著溫月眠的身影消失在雨幕裡,手裡攥著她落下的圍巾,指節泛白。那個當紅小花走過來,想說什麼,卻被他冰冷的眼神製止了。
「滾。」他說,聲音沙啞得厲害。
女人愣住了:「沈衣川,你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說好了……」
「誰跟你說好了?」沈衣川轉過身,眼底布滿紅血絲,語氣裡帶著壓抑的怒火,「我警告過你,彆碰她。」
他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紮在自己心上。可他必須那麼說。
他不能讓她被卷進這個圈子的腥風血雨裡,不能讓她被自己的粉絲攻擊,不能讓她因為他而受一點委屈。
所以他隻能推開她,用最殘忍的方式,讓她徹底死心。
可是他卻忘了讓溫月眠受委屈的正是自己。
沈衣川看著手裡的圍巾,那是溫月眠親手織的,針腳有點歪,卻是他最寶貝的東西。他把臉埋進圍巾裡,上麵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梔子香味。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圍巾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對不起,眠眠。」他低聲說,聲音哽咽,「對不起。」
雨還在下,像是永遠不會停了。而他和她之間,好像也被這場大雨徹底隔斷,再也回不去了。
回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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