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很安靜,隻有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
沈衣川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右臂打著厚厚的石膏,左手手背紮著針,輸液管裡的液體緩慢地滴著。
溫月眠走到床邊,輕輕握住他沒紮針的手指。他的手很涼,指尖還有些顫抖,像是在做噩夢。
“沈衣川……”她的聲音哽咽,“你醒醒啊……”
“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她趴在床邊,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你自己都保護不好,怎麼保護我?”
不知守了多久,窗外的天漸漸亮了。
沈衣川的手指動了動,溫月眠猛地抬起頭,看到他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還有點模糊,看了她半天,才啞著嗓子說:“眠眠?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是不是要等你上新聞頭條才知道?”溫月眠的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語氣卻帶著氣,“沈衣川,你是不是瘋了?爆破戲為什麼不用替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想抬手替她擦眼淚,卻忘了手臂打著石膏,一動就疼得“嘶”了一聲。
“彆動!”溫月眠趕緊按住他,“醫生說你手臂骨折,腦震蕩,你還敢動?”
“我沒事……”他笑了笑,臉色卻更白了,“就是想看看你哭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像隻被欺負的小兔子。”
“誰哭了!”她彆過臉,卻止不住眼淚,“沈衣川,你混蛋!”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像根針,刺破了她所有的偽裝。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她吸了吸鼻子,“有事不許瞞著我,不許一個人扛著,不許再讓我找不到你。”
“好。”他點頭,眼神認真得像個孩子,“都聽你的。”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他臉上,給他蒼白的皮膚染上點暖意。
溫月眠心疼的看著他的手臂,“是不是很疼啊?”
沈衣川不想讓她擔心,“沒事,你看我四肢健全,沒事的,彆哭了。”
溫月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沈衣川再次醒來時,溫月眠正趴在床邊打盹,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她的發頂,像蒙了層柔軟的光暈。
他動了動手指,想替她攏攏散落的碎發,卻牽動了右臂的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
溫月眠猛地驚醒,眼裡還帶著惺忪的睡意,看到他醒了,瞬間清醒過來:“怎麼了?是不是疼得厲害?我叫醫生!”
“彆忙。”他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就是想摸摸你。”
溫月眠的臉“騰”地紅了,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兩人剛對視了沒幾秒,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沈衣川的父母拎著保溫桶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了頓,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