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川指尖帶著熟悉的暖意，避開鏡頭和人群，把她往後台的休息室帶，聲音壓得很低：“累壞了吧？我讓助理熱了薑茶。”
休息室的小桌上擺著保溫壺，氤氳的熱氣裹著薑棗的甜香。
沈衣川擰開壺蓋，先倒了小半杯晾著，又伸手幫溫月眠揉著肩膀——他記得她今天穿了一整天高跟鞋。
溫月眠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鬆味，忽然笑出聲：“沈衣川，剛才直播時你偷偷牽我手，被彈幕抓包了。”
“抓包就抓包。”沈衣川低頭，額頭抵著她的發頂，聲音裡帶著笑意，“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溫月眠是沈衣川的人。”
這話不是情話，是事實。從戀綜開播第一天，這人就沒藏著掖著——彆人在鏡頭前試探曖昧時，他們已經自然地分享同一副耳機，沈衣川會記得溫月眠不吃香菜，溫月眠能準確說出他喝咖啡要加兩勺糖。
觀眾從最初的“這倆怕不是來公費戀愛的”，到後來嗑得津津有味，連導演都調侃：“早知道你們這麼甜，我就不用設計心動任務了。”
離開演播廳時，外麵下起了小雨。沈衣川把外套脫下來裹在溫月眠身上，又撐開傘，讓她緊緊貼著自己走。
雨絲打在傘麵上，沙沙的響，溫月眠看著兩人交疊的影子，忽然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天，沈衣川背著發燒的她去醫院，也是這樣把外套給她，自己淋得半邊肩膀都濕了。
“在想什麼？”沈衣川低頭看她。
“想我們第一次一起淋雨。”溫月眠仰頭，眼睛在路燈下亮晶晶的，“那時候你才到我胸口，現在都能把我整個人裹進懷裡了。”
沈衣川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那時候你還哭鼻子，說再也不理我了，結果第二天就抱著糖來找我和好。”
“哪有！”溫月眠噘嘴，卻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
青梅竹馬的二十年，像一部翻不完的舊電影，每一幀都藏著細碎的甜，而戀綜這三個月，不過是把這些甜，搬到了鏡頭前而已。
清晨，溫月眠是被陽光和香氣弄醒的。
她翻了個身，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
揉著眼睛走出臥室，就看到廚房飄出的白霧——沈衣川係著圍裙，正在煎蛋，鍋裡的吐司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裡滿是黃油和牛奶的味道。
“醒了？”沈衣川回頭，笑著衝她招手，“過來嘗嘗，今天的煎蛋有沒有進步。”
溫月眠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蹭了蹭：“沈大廚，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某人昨天說，外賣都快膩了，想吃家裡的早飯。”沈衣川把煎好的蛋盛到盤子裡，上麵撒了點細鹽和黑胡椒，邊緣金黃酥脆，正是溫月眠喜歡的樣子，“快去洗漱，牛奶馬上熱好。”
餐桌就擺在陽台，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白色的餐布上。
溫月眠咬了一口吐司，外脆裡軟，還夾著她愛吃的花生醬。沈衣川坐在對麵，看著她吃得一臉滿足，伸手幫她擦了擦嘴角的麵包屑：“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誰讓你做的太好吃了。”溫月眠含糊不清地說，又喝了一口熱牛奶，暖意在胃裡散開。
吃完早飯，沈衣川去收拾碗筷，溫月眠就坐在沙發上，翻著戀綜的相冊。
照片裡有他們在海邊的合影，沈衣川幫她擋著風；有一起做手工時，他手把手教她畫畫的樣子。
“在看什麼？”沈衣川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把她攬進懷裡。
“看我們的‘公費戀愛’記錄。”溫月眠把手機遞給他，“你看這張，當時導演讓我們對視十秒，你居然笑場了。”
沈衣川看著照片裡自己嘴角的笑意，也忍不住笑了：“誰讓你眼睛太亮，一看就忍不住。”
溫月眠臉頰發燙，把臉埋進他懷裡。陽光正好，風從陽台吹進來，帶著樓下梔子花的香氣，一切都慢得剛剛好——沒有鏡頭的追逐，沒有任務的催促，隻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這才是他們最熟悉的日常。
下午沒什麼事，沈衣川要去書房處理工作，溫月眠就抱著書，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