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兩家人立刻衝了上去,李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卻欣慰的笑容:“各位家屬,手術很成功!視網膜的裂孔已經修複好了,視神經也做了減壓處理,接下來隻要好好護理,再配合中醫調理,視力恢複會很樂觀。”
聽到“手術成功”四個字,溫母瞬間哭出了聲,溫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垮了下來。
沈衣川懸了三個小時的心也落了下來,他甚至有些腿軟,扶著牆才站穩。
他連忙問:“李醫生,那月眠什麼時候能醒?她現在怎麼樣?”
“麻藥過後就能醒,現在護士正在送她去觀察室,你們可以過去等,但暫時不能進去,要等她生命體征穩定。”李醫生解釋道。
兩家人點點頭,跟著護士去了觀察室門外。
他們透過玻璃窗,看到溫月眠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紗布,臉色有些蒼白,卻呼吸平穩。
溫母看著女兒的模樣,又開始掉眼淚,沈母連忙安慰她:“好了,手術成功了,該高興了,等眠眠醒了,看到我們哭,該擔心了。”
兩個小時後,護士說可以進去了,兩家人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
溫月眠已經醒了,聽到腳步聲,她微微側過頭:“爸?媽?沈阿姨?衣川?”
“哎,眠眠,媽在呢。”溫母快步走到床邊,握住女兒的手,“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衣川遞過一杯溫水,用棉簽沾濕她的嘴唇:“渴不渴?先喝點水。”
溫月眠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就是眼睛有點脹脹的,其他沒什麼。手術……成功了嗎?”
“成功了,”沈衣川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李醫生說,你的視網膜和視神經都修複得很好,等拆了紗布,你就能看到東西了。”
溫父笑著說:“爸給你買的草莓還在外麵,等你能吃東西了,就給你洗。”
溫月眠的嘴角慢慢揚起,眼角滲出一滴眼淚。
術後第三天,張老親自來了醫院,溫家父母和沈母都在病房裡等著。
張老給溫月眠診脈後,開了一副中藥方:“這副藥主要是當歸、枸杞、菊花這些養血明目的藥材,每天煎一劑,分早晚兩次喝。術後前兩周要多休息,少用眼,就算拆了紗布,也不能看強光,飲食要清淡,彆吃辛辣刺激的東西。”
沈母把藥方小心翼翼地收好,“張老您放心,我每天親自盯著煎藥,肯定按您說的來。”
術後一周,醫生拆了溫月眠眼睛上的紗布。
拆紗布的時候,溫月眠緊緊閉著眼睛,兩家人圍在床邊,都屏住了呼吸。“可以睜開眼睛了。”
醫生的聲音響起。
溫月眠慢慢睜開眼睛,先是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適應了幾秒後,她緩緩看向眼前的一切——白色的牆壁,藍色的窗簾,床頭櫃上母親剛削好的蘋果,還有圍在她身邊的家人。
這一次,她不再是看到模糊的色塊,而是能清晰地看到母親眼角的細紋,父親鬢角的白發,沈衣川眼底的紅血絲,還有沈母手裡拿著的那碗冒著熱氣的中藥。
甚至能看到父親手裡提著的草莓,鮮紅的果肉上還掛著水珠。
“媽……爸……衣川……”溫月眠的聲音帶著顫抖,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溫母連忙幫她擦眼淚:“傻孩子,哭什麼,該高興才對。”
沈衣川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聲音也有些哽咽:“看到了嗎?我們都在這兒。”
溫月眠用力點頭,伸手輕輕撫摸著母親的臉,又碰了碰父親的手,最後看向沈衣川:“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你們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一家人身上,溫暖而明亮。
術後兩周,溫月眠的視力恢複情況遠超預期。
拆去輔助眼鏡後,她已能清晰看清近處的事物,隻是長時間視物仍會有些疲憊。
在醫生的允許下,沈衣川親自開車,帶著她回到了熟悉的家。
推開家門的瞬間,溫月眠眼中泛起驚喜的淚光。
客廳被重新布置過,淺米色的窗簾換成了透光性更好的亞麻材質,家具的邊角都包裹著柔軟的防撞條,茶幾上擺放著她最愛的白色桔梗花,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勾勒出溫暖的光斑。
“喜歡嗎?”沈衣川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我讓傭人按照你以前喜歡的樣子重新布置的,張老說,熟悉的環境有助於術後心情放鬆,對視力恢複也有好處。”
溫月眠轉過身,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喜歡,謝謝你,衣川。”三個月的黑暗與恐懼,在家人與愛人的守護下,終於被這滿室的微光驅散。
回家後的日子平靜而溫馨。
沈衣川推掉了大部分工作,每天陪著溫月眠做康複訓練——張老教的眼部按摩操,他會耐心地幫她按壓穴位;醫生建議的遠眺訓練,他會牽著她的手走到陽台,一起看遠處的梧桐樹葉隨風搖曳。
溫母每天都會送來熬好的中藥和滋補的湯品,沈母則時常帶著新鮮的水果過來,陪她聊天解悶。
這天下午,溫月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沈衣川為她準備的大字版書籍,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戀綜《心動頻率》的導演打來的電話,“溫小姐,沈先生,打擾了。”
導演的聲音帶著幾分雀躍,“我們節目準備搞一個‘驚喜回歸直播’,邀請之前的嘉賓在家錄製,和觀眾分享近期的生活。知道溫小姐剛做完手術,本不想打擾,但觀眾們都很關心你們,尤其是溫小姐的恢複情況,所以想問問你們是否願意參加?時間定在明天一天,不會占用太久,主要是和大家打個招呼,聊聊近況。”
溫月眠有些猶豫,她下意識地看向沈衣川。
沈衣川握住她的手,輕聲問:“想參加嗎?如果覺得累,我們可以拒絕。”
溫月眠想了想,搖了搖頭:“沒關係,我也挺想和觀眾們說聲謝謝的,之前他們一直為我祈福,我應該讓大家知道我現在很好。”
掛了電話,沈衣川開始忙碌起來,幫她挑選直播時穿的衣服——柔軟的米白色針織裙,既舒適又顯氣色;又讓傭人把客廳的背景整理好,確保光線充足,不會讓溫月眠的眼睛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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