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時間晚上七點，塞納河畔的百年製片廠仍燈火通明。
哥特式尖頂建築外，梧桐葉被晚風卷著掠過紅毯，記者們舉著相機圍在臨時搭建的采訪區，鏡頭一致對準不遠處正卸道具的拍攝團隊——那裡，剛結束夜戲拍攝的沈衣川正彎腰幫場務搬過一個複古皮箱，黑色高領毛衣勾勒出流暢的肩頸線條，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手串，手串珠子上刻著的“y.”縮寫。
“沈老師，這邊請！”負責協調采訪的工作人員上前引路，沈衣川直起身，隨手將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捋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線條鋒利的眉眼。
他身上還帶著戲裡角色的慵懶氣質，步伐卻沉穩，走到采訪區時，先對著等候的記者們頷首致意，聲音比鏡頭前更低沉些：“讓各位久等了，剛拍完一場雨戲，耽誤了點時間。”
采訪背景板是電影海報，他飾演的獵戶站在蒙馬特高地的陽光下，眼神憂鬱。
但此刻的沈衣川褪去戲服，多了幾分現實裡的溫和。
今晚的采訪由法國《電影手冊》和國內《娛樂周刊》聯合發起，前者關注他的國際創作，後者則更聚焦他的私人生活。
當沈衣川在白色沙發上坐定，麵前的麥克風被工作人員調試到合適高度時，《娛樂周刊》的記者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熟稔：“沈老師，這是您第三次來巴黎拍戲，這次拍攝《荒野獵人》，和前兩次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沈衣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表帶，思考兩秒後回答：“前兩次拍的是商業片，節奏快，更注重鏡頭張力；但《荒野獵人》是曆史戰爭現實題材，講的是現實生活，導演要求我們‘活在那個時代裡’。比如今天拍的雨戲，導演不讓用替身，讓我在塞納河邊站了三個小時，感受雨水打在臉上的重量——這種沉浸感，是之前沒體驗過的。”
他頓了頓，嘴角彎起個淺弧，“不過好處是，拍完這場戲，我終於理解角色為什麼會在雨裡寫情書了。”
林薇順勢接話：“說到情書，我們都知道，您和溫月眠小姐公開戀情後，一直很低調，但偶爾會在社交平台分享一些‘小細節’，比如昨天您發的那張巴黎街頭的玫瑰照片，配文‘某人最愛的顏色’，當時網友都在猜，是給溫小姐的禮物嗎？”
提到溫月眠，沈衣川的眼神明顯柔和下來，連帶著聲音都輕了些：“是。那天收工早，路過瑪黑區的一家花店，看到門口擺著白玫瑰，就想起她喜歡。”
他沒說的是，那天他站在花店門口給溫月眠打了視頻電話，手機那頭的女孩剛結束劇組的夜戲拍攝，臉上還帶著戲妝，卻對著屏幕裡的白玫瑰笑出兩個梨渦：“沈衣川，你是不是在巴黎偷藏小金庫了？居然舍得買這麼貴的玫瑰。”他當時笑著回：“比起你上次給我買的那支限量版鋼筆，這玫瑰算便宜的。”
這段小插曲被他輕描淡寫帶過，但《電影手冊》的記者皮埃爾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用流利的中文提問：“沈，我很好奇，作為演員，你需要經常沉浸在角色的情緒裡，而你的伴侶溫小姐也是演員，你們如何平衡工作與私人生活？尤其是現在，你在巴黎，她在中國，這種跨國狀態會影響你們的感情嗎？”
這個問題讓沈衣川坐直了些，手指輕輕敲了敲沙發扶手——這是他認真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其實演員這個職業，讓我們更能理解彼此。”他緩緩開口。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林薇立刻追問：“那溫小姐殺青後，您會特意抽時間陪她在巴黎遊玩嗎？畢竟《荒野獵人》的拍攝進度還很緊張吧？”
“會的。”沈衣川點頭，“我已經和導演溝通過了，等她來的時候，我會請三天假，帶她去蒙馬特高地、盧浮宮，還有她一直想去的奧賽博物館。”
他的眼神飄向采訪區外的塞納河，仿佛能透過夜色看到國內的片場，“前段時間眼睛剛好，這次正好趁探班，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娛樂周刊》記者舉著話筒笑著說：“沈老師的粉絲們包括和溫小姐的cp粉們都很想念你們，所以我們準備了一個‘突襲挑戰’，想邀請您參與一下。”
沈衣川正拿著毛巾擦頭發，聞言挑眉：“突襲挑戰？什麼內容？”
“很簡單，”記者示意攝像機對準沈衣川，“給溫月眠小姐打一個電話，但有幾個小規則需要遵守，全程不能提前劇透這是挑戰，看看您能不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完成我們的任務。”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念出規則：“第一，電話接通後，要在三分鐘內讓溫小姐說出‘你今天好帥’；第二，要讓她主動提到您手上的手串；最後，要讓她用撒嬌的語氣說一句‘我想你了’。三個任務全部完成，就算挑戰成功。”
沈衣川聽完，忍不住笑了：“你們這規則還挺刁鑽，眠眠很敏銳，想不被發現有點難。”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兩秒——國內現在是淩晨四點半，溫月眠應該剛收工不久，不知道有沒有睡下。
他點開通訊錄裡置頂的“乖寶”，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了起來，聽筒裡傳來溫月眠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顯然剛睡醒：“沈衣川？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不是說采訪結束就回酒店休息嗎？現在國內都四點多了，我剛躺下沒一會兒。”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還帶著沒睡醒的慵懶，像小貓在蹭人的手心。
沈衣川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剛結束花絮拍攝，有點想你，就給你打個電話。你睡得怎麼樣？今天拍的戲順利嗎？”
他刻意放慢了語速，語氣溫柔。
攝像機鏡頭緊緊對著他的臉，捕捉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沈衣川的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椅子扶手，眼神裡滿是溫柔與愛意。
聽筒裡沉默了兩秒，溫月眠的聲音清醒了些：“你現在……在乾什麼？”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疑惑，“怎麼感覺你語氣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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