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公寓地下車庫時，沈衣川的頭還靠在溫月眠的肩上，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混著他身上慣有的雪鬆味，倒不覺得刺鼻，反而多了點慵懶的暖意。
“沈衣川，到了，下車了。”溫月眠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他卻像沒聽見似的，往她頸窩又蹭了蹭，聲音含糊：“再靠會兒……寶寶，你身上好香。”
她無奈地笑了笑，轉頭對前排的司機說：“張叔，麻煩您等一下，我扶他下來。”
解開安全帶，溫月眠剛想下車繞到副駕駛，沈衣川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卻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執拗：“不許走……你陪我。”
他抬起頭，眼睛因為酒精的作用顯得格外亮，像蒙了層水霧的星星，平時總是帶著點疏離的下頜線，此刻也軟下來，透著點委屈。
“我不走，我扶你下車回家，”溫月眠拍了拍他的手背，放柔了聲音，“回家給你泡蜂蜜水，好不好？”
他這才鬆開手，乖乖地任由她扶著下車。
腳步有些虛浮，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溫月眠身上，她扶著他的腰，能感覺到他手掌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像怕她跑掉似的。
“慢點走，小心台階。”她提醒著，他卻嗯了一聲，頭歪在她肩膀上，嘴唇擦過她的耳垂，帶來一陣癢意。
“寶寶，”他忽然開口，聲音悶悶的，“剛才媽說，要我們明年生個寶寶……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溫月眠臉頰微紅，扶著他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鍵：“你喝醉了，彆說胡話了。”
“我沒醉，”他反駁，卻把臉埋得更深，鼻尖蹭著她的發頂，“我知道……我沒醉。我想要個女孩，像你一樣，眼睛大大的，笑起來有梨渦……”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衣角，“還要像你一樣，喜歡吃蛋糕，喜歡看星星……”
電梯門開了，溫月眠扶著他走出電梯，掏鑰匙開門時，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胳膊緊緊圈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呼吸落在她的頸側，帶著熱氣：“寶寶，你會不會覺得我今天喝太多了？爸非要我喝，說我娶了媳婦，要喝個儘興……”
“沒有，知道你是盛情難卻，”溫月眠打開門，側身讓他進來，“快進來，站在門口會著涼的。”
他卻不挪步，反而把她轉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眼神認真得有些可愛：“寶寶，你不生氣？”
他的拇指輕輕蹭過她的唇角，“我以後少喝，好不好？你彆生氣。”
看著他這副模樣，溫月眠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平時的沈衣川，是站在聚光燈下從容不迫的影帝，是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沈總，永遠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卸下所有防備，像個尋求安慰的小孩。
“我沒生氣，”她握住他的手，拉著他走進客廳，“先坐沙發上，我去給你泡蜂蜜水。”
剛想鬆開手，他卻緊緊攥著不放，跟著她走到廚房門口，像個小尾巴：“我跟你一起……我不坐，我要跟著你。”
溫月眠無奈，隻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從櫥櫃裡拿出蜂蜜罐，舀了兩勺蜂蜜放進杯子裡，衝了溫水，攪拌均勻。
“好了，喝吧。”她把杯子遞給他，他卻不接，隻是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你喂我。”
“沈衣川，你多大了？還要人喂？”她笑著嗔怪，卻還是端著杯子，遞到他嘴邊。
他乖乖地喝了一口，眉頭卻皺了皺：“有點燙。”
“那等涼一點再喝。”她剛想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他卻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動作很輕，帶著蜂蜜的甜味和淡淡的酒氣。
“這樣就不燙了，”他笑著說，眼裡滿是狡黠，“寶寶的嘴唇是涼的，很舒服。”
溫月眠的臉頰瞬間紅透，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彆鬨了，快去沙發上坐著。”
他卻順勢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胸前，聲音悶悶的：“寶寶，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了……你搶我的糖，我一點都不生氣，因為我知道，你會跟我做朋友……”
他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小時候的事，說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哭，是因為被隔壁的小男孩欺負；說她第一次考砸了，躲在他的房間裡不敢回家；說她第一次做手術，他躲在被子裡哭了一整晚……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小秘密，此刻都借著酒意，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溫月眠扶著他，慢慢走到沙發邊，讓他坐下。
他卻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胳膊緊緊圈著她的腰，不肯鬆開。
“眠眠，我們去睡覺好不好？”他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意，“我困了，想抱著你睡覺。”
“好，我們去睡覺。”她扶著他站起來，慢慢走向臥室。
他的腳步還是有些虛浮，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跟著她走。
走到臥室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認真地說：“寶寶，你是我的太太，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我知道，”溫月眠點點頭，“你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他笑了，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乖乖地任由她扶著躺在床上。
溫月眠幫他脫掉外套和鞋子，蓋好被子，剛想轉身去洗漱，他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彆走……陪我睡。”
“我去洗漱，馬上就回來。”她輕聲說。
“不要，我等你，”他鬆開手，卻還是看著她，眼睛裡滿是依賴，“你快點回來，我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溫月眠無奈地笑了笑，快速洗漱完，回到臥室。剛躺在他身邊，他就立刻翻個身，抱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溫月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翻了個身，看著身上的人，有些好笑的說，“怎麼了？不是要睡覺嗎？”
沈衣川看著她，突然低下頭，吻上了溫月眠的唇，“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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