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月眠張了張嘴，聲音哽咽著，“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突然覺得好難過，我也想控製了，可是我……”
“我知道。”沈衣川輕輕擦去她臉頰的眼淚，指腹溫柔地蹭過她泛紅的眼角，“是激素的錯，不是我們月眠的錯。”
他故意把“我們月眠”說得格外重，像小時候哄她吃糖時那樣，帶著點寵溺的語氣。
他拿起剛才被摔在地毯上的平板，按亮屏幕，剛好停在女主角被推進產房的畫麵。
他把平板遞給溫月眠，又拿起那碗燕窩，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你看，女主角後麵不是順利生下寶寶了嗎？我們月眠也會的，而且有我陪著你，肯定比她輕鬆。先把燕窩喝了，不然小寶該餓了，他要是餓了，肯定會跟你鬨脾氣的。”
溫月眠看著他遞到嘴邊的勺子，又看了看平板上的畫麵，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
她張嘴喝下燕窩，甜絲絲的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熨帖了心裡的委屈。
“其實……燕窩也沒涼。”她小聲說，像個認錯的小孩。
“嗯，我就說沒涼吧。”沈衣川笑了笑，又舀了一勺遞過去，“那我們把它喝完，然後我陪你看劇，你想看到幾點就看到幾點，好不好？”
溫月眠點點頭，乖乖地喝下第二勺燕窩。
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可嘴角卻已經彎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溫月眠突然想吃城東的老字號豆腐腦，那家店隻在早上六點到八點營業，而且要排很長的隊。
沈衣川早上五點就起床，開車去城東排隊，等他拿著還冒著熱氣的豆腐腦回家時，溫月眠卻因為孕吐，醒來後又不想吃了。
沈衣川問她想吃什麼，見她蔫蔫的樣子，滿是心疼。
聽到她說想吃油條，沒說什麼，把豆腐腦分給家裡的阿姨和司機，又轉身去城西買油條。
溫月眠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裡又酸又脹，忍不住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老公，你彆去了，我不吃了。”
沈衣川轉過身，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沒事，我正好也想嘗嘗那家的油條。你乖乖在家等我，很快就回來。”
等沈衣川拿著油條回來時，溫月眠已經坐在餐桌前，眼眶紅紅的。
她接過油條，咬了一口，卻覺得沒什麼味道，反而有點想哭。
沈衣川坐在她身邊，以為她又不舒服，連忙問：“怎麼了？油條不好吃嗎？”
溫月眠搖搖頭，眼淚掉了下來：“不是，是我覺得對不起你。你每天都圍著我轉，我還這麼任性。”
沈衣川伸手把她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樣：“傻瓜，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懷的是我們的小寶，你辛苦，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再說，能為你和寶寶做事，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故意誇張地說：“嗯，這家油條確實好吃，外酥裡嫩的，你嘗嘗，真的不錯。”
溫月眠被他逗笑，擦了擦眼淚，拿起油條咬了一口。
下午的時候，溫月眠對著衣帽間的鏡子轉了半圈，指尖輕輕拽著米白色連衣裙的裙擺，眉頭微微蹙起。
孕五個月的肚子已經顯懷，原本合身的裙子現在剛好卡在腰腹間，既怕勒到寶寶，又覺得這樣出門不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