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語言在這種巨大的痛苦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隻能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像一塊寒冰。
溫月眠沒有掙脫,隻是任由他握著。
她的眼神依舊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隻剩下一具軀殼。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他們的彆墅。
沈衣川扶著溫月眠下車,她的腳步虛浮,幾乎無法站立,全靠沈衣川攙扶著才能往前走。
走進彆墅,張阿姨早已做好了飯菜,燉好了湯,看到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快坐下歇歇,我去把湯熱一下。”
沈衣川點了點頭,扶著溫月眠在沙發上坐下。
“張阿姨,不用忙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
“可是先生,太太還沒吃飯呢……”張阿姨有些擔憂地看著溫月眠蒼白憔悴的臉。
“我會讓她吃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沈衣川的語氣不容置疑。
張阿姨看了看溫月眠,又看了看沈衣川,隻好點了點頭:“那好吧,先生,太太,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張阿姨離開後,彆墅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空氣安靜得可怕,隻剩下溫月眠壓抑的啜泣聲。
沈衣川起身去廚房,將張阿姨燉好的雞湯熱了一下,盛了一碗,端到溫月眠麵前。
“寶寶,喝點湯吧,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溫月眠搖了搖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就算是為了小寶,你也得吃點東西。”沈衣川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你要是垮了,等小寶醒了,誰來照顧他?他最喜歡喝你做的奶油湯了,等他好了,你再做給他喝,好不好?”
提到小寶,溫月眠的身體動了一下,眼淚流得更凶了。
“小寶現在還在醫院裡受苦,我怎麼吃得下?沈衣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隻想著自己,不管小寶的死活?”
“我沒有那麼想。”沈衣川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才能有精力等著小寶醒過來。你這樣不吃不喝,萬一自己也倒下了,小寶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他會傷心的。”
“傷心?他現在躺在病床上,連醒過來的機會都不知道有沒有,他怎麼會傷心?”溫月眠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她猛地站起身,將沈衣川手裡的湯碗打翻在地。
雞湯灑了一地,熱氣騰騰的湯汁濺到了沈衣川的手上,燙得他微微皺眉,可他卻顧不上這些,隻是擔憂地看著溫月眠。
“沈衣川,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什麼都睡不著!”溫月眠的聲音尖銳而淒厲,“你彆再逼我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瘋狂和絕望,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隨時都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
沈衣川看著地上破碎的碗和流淌的雞湯,心裡的疲憊和焦慮達到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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