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今兒個不去刨地了嗎?”
李大娘在上工開始就拉著她。
“不去了,挖地讓他們男人們去就行。
你這個小胳膊小腿的的,挖地有點耽誤功夫。
你今兒個跟著我去倉庫撿豆子去。”
撿豆子?
芳芳不太明白撿什麼豆子。
去了之後她懂了。
挑豆子唄。
所謂的倉庫,不是她理解的那種高大上的倉庫,就是村裡頭蓋的房子,比較大,裡麵都是本村的集體糧食。
這裡的婦女比較多。
嗯,基本上都是婦女老人和孩子。
再就是跟她一樣,細胳膊細腿的知青了。
芳芳明白了。
估計是李衛東他爹看自己乾地裡的活兒太拉了,所以讓自己來乾這個活兒。
“撿豆子這個事兒吧,它也不輕鬆,但是比著挖地要強不少。”
那肯定的,坐著乾活和站著乾活那能一樣嗎?
“沒事,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嘿嘿。”
芳芳挽著李大娘的胳膊,心裡頭可開心了。
噢耶,她今天不用刨地,也不用被大風吹了,自己的臉總算有救了。
她可算知道為啥村裡的孩子們臉上都是紅臉蛋子了。那就是風吹的,皴了臉。
不說彆的,就是她,乾了兩天下地的活兒,那手也糙了,臉也糙了,脖子跟臉,看著都不是一個人的。
這兩天的雪花膏用的格外多,晚上洗了臉,她就厚厚的塗一層,就為了保護自己這張臉,還有手。
“你這孩子,前兩天累了吧?”
“嘿嘿,還成吧。”
這話她能說嗎?就是累那也不能說累啊。
對這事兒,芳芳的經驗可豐富了。
那必然不能隨口胡咧咧,她新到一個地方,必須苟著發育。
彆嫌棄她猥瑣,猥瑣發育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撿豆子這個事兒,她喜歡。
大倉庫裡頭,大家排排坐,幾個人一袋子,大笸籮,有人端著簸箕扇扇,然後就開始挑揀。
個頭大飽滿的,顏色好看的,沒病沒病的,挑出來做種子。
芳芳有點記不起來了。
“大娘,咱這種的黃豆,種子不是買的嗎?”
“哪啊,咱這的種子都是咱自己挑的。你上哪買種子去。”
可真會想,這要是買種子,可是省了挑種子的活了。
“可彆說,我聽說北邊的那大農場,人家就有買的種子。說是引進來的,叫啥雜貨種子。”
“你個老娘們,叫你笨死了,學話都學不會。人家叫鐵豐18號。”
“哎,彆管什麼號,咱就說那個還得花錢買,哪有要的?”
哦,看來現在已經有雜交品種了,就是還沒普及唄。
所以這會兒大東北的種子還都是自己留種子。
也是叫她趕上了。
“大娘,咱這個豆子種是自己選出來,那苞米種子是不是也得自己選啊?”
“昂,可不是咋的,都得咱自己提前挑出來。”
“那怎麼光弄大豆的,苞米咋不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