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一早上,大隊長帶著她來,就跟他們這個小隊的隊長打了招呼。
跟其他人也沒個交代,人就走了。
這人一看就不是他們村的。
她聽說這還是個知青呢。
“是。”
芳芳有氣無力的回答她。
“你是剛來我們這裡插隊啊?”
“昂。”
嘖,這人看著歲數不算小,性子還挺冷淡。
不過他們見得多了,好些知青一下來,都這個死樣兒,等著日子久了,就知道了。
芳芳現在又累又餓,一點跟人寒暄的心思都沒有。
彆人愛咋看咋看吧,反正她現在沒心情。
芳芳想著,她小時候的那會兒,還聽著她娘講村裡挖排水溝的事兒。
說這個挖溝多累,挖完了累的自己的腿跟灌鉛一樣。
她終於知道,腿肚子灌鉛是什麼感覺了。
比她徒步爬山還要累。
爬山的過程還能歇會兒,喝點水吃點飯,看看風景,走快點走慢點沒人管。
乾活兒不行啊。
第一天乾活,她不好偷懶的,就乾的實誠了些,下了工往回走,芳芳真的覺得,回家的路好漫長。
好不容易一步一挪的回了家。
她就想癱在炕上不起來。
不起來也沒法子。
家裡的炕拔涼,她躺在上麵都躺不住。
芳芳爬起來,拿著乾淨的毛巾抹抹眼淚,洗了洗鼻涕,拖著沉重的腿出去薅草垛,回來燒鍋。
不管咋樣,先把炕燒熱乎了,她得用熱水泡泡腳,順帶著泡泡腿。
一邊燒水一邊掉淚。
這苦頭吃的,上哪裡說理去?
好容易水開了,芳芳直接點出洗腳盆泡腳。
為了驅驅寒,她還特意扔了兩片薑進去。
泡上之後,腳熱乎了。
慢慢的,炕也暖和過來了。
芳芳把笨重的大棉褲脫了,身上的花棉襖脫了。
擦乾淨腳,直接蓋上小炕被。
就這麼靠著被褥,放空自己。
手心的水泡特彆疼,下午的時候沒注意,破了一個,流出來好些水。
她知道,那不是水兒,是什麼組織液。
破了皮的地方殺的疼,不破皮的水泡也很疼。
芳芳累的一點都不想動彈,腳脹的厲害,腿肚子也感覺脹脹的,酸酸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抬都抬不動。
累的很了,芳芳就這麼歪著睡了過去。
李衛東下了班,進了家門,就看著老娘在那做飯。狗蛋一個人在那咬著筆頭子寫字。
趙紅芳沒來?
李衛東想問問自己親媽,都要張口了,還是算了吧,他自己過去看看。
這頭一天乾活兒,也不知道她乾的什麼樣。
“你這剛回來,又上哪去?”
李衛東腳下不停,“我出去一趟。”
說著就出門。
“狗蛋,你小叔乾啥去了?”
“不知道,他沒說。”
“你去跟著看看去。”狗蛋得了聖旨,也不寫作業了,一溜煙跑了出去攆他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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