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沒有介紹信根本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抓起來遣返。
就因為戶籍管理上嚴格執行,這會兒拍孩子的根本就看不著啥。
真要是帶人走,那鐵定走的是下三路的道。
難道是這幾年亂遭的,給一些人開了方便之門?
那也不應該啊,至少他們就沒聽說這十裡八鄉有誰家丟孩子的。
芳芳在那滔滔不絕的跟他們倆描述抓人販子的經過。
“你們不知道,那人可狡猾了,穿的一點不起眼,就抱著孩子,腳步飛快。”
她連比劃著跟他們解釋,“要不是看見抱孩子的那個小包被,都不會想著這人是個拐子。”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好不好。
“你們不知道,這人販子可不是東西了,我們抓人,就要抓住了,他要跑,就給孩子出來了,我要是不是為了去接孩子,都不能給自己摔成這樣!”
芳芳順嘴禿嚕出來,自己才反應過來。
“哎,我這是救人摔得腦袋?”
不是,她是不是說的太多了?俗話說,多說多錯,她是不是不該說這麼多話?
萬一讓人家查出點啥來,不會給她當怪物抓起來吧?
要不,自己裝神經病?
可是神經病是什麼樣子的來著?
算了算了,還是彆了,萬一真當自己是神經病,給自己抓起來怎麼整?
聽說神經病醫院裡頭跟監獄差不多!
還是彆了。
她還想好好活著,找找回去的方法呢,萬一回去了呢?
這事兒可不能瞎整!
芳芳識趣的閉了嘴,反正她說的都是實話,誰來問她她都不心虛,這些人有本事就查去吧!
徐東方和李長征倆人湊一起,嘀咕了兩句,也沒說什麼。
從這姑娘描述的來看,這事兒應該是真的。
鑒於她剛醒過來,頭上還帶著傷,暫時還不能確定她的性質,隻能做同誌身份處理。
“好,先這樣,你呢,先養病,養好了再說。”
徐東方安慰她,然後又囑咐一句。
“你要是想起來什麼,及時的告訴我們。我們就在革委會大院上班。
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們。”
看著倆人走了,芳芳坐在病床上,有點不知道該乾什麼。
這一遭下來,她有點冷靜了。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得先找找自己的東西。
沒什麼東西,除了自己穿著的棉襖棉褲大棉鞋,一分錢沒有。
自己的那些首飾手表手機啥的,都沒有。
手機應該是丟了,首飾啥的當時自己都摘了放家裡了。
也得虧沒帶,這個時間,穿金戴銀的估計也不是啥好事兒,沒準還會被打成反革命人物呢!
這會兒1974年,雖然她沒有經曆過,但是學過曆史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啥好時候。
畢竟離著那大事件結束還有兩年呢!
她一個人來了這裡,都不知道自己爹媽得多著急。
小弟雖然老氣她,但是也會不放心自己。
還有,她得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這裡。
總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吧?
她坐那不說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事兒。
大娘看著她一個人在那坐著,也不說話。
“姑娘啊,你也彆想太多,慢慢的都會好的。老話說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