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芳芳一邊乾活兒一邊哼著歌,那小調拿捏得,比一般人強不到,畢竟大學軍訓,紅歌比賽啥的,都不是白練的!
這也就是沒人找她表演,要不她高低得練幾天!
炊事班裡的幾個人聽她唱的好聽,也隨大流的跟著哼哼。
彆說,小姑娘唱歌就是好聽一樣的歌,到了她這唱的,跟他們大老爺們唱歌,那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部隊老爺們唱歌,全身軍歌。
軍歌講究聲音嘹亮,就是一個聲大,都是扯著嗓子嚎!
芳芳可不管他們,反正今兒她是真高興!
“咱們老百姓啊,今個真高興!”
得,又出來怪腔怪調的了!彆說,這個也好聽!
今兒個可是要過年,過年嘛,那肯定得吃點好的,餃子是必要的,菜也不少。
雖然還是土豆白菜的,那也是得吃點好的。
今個吃餃子,芳芳乾起來更有勁兒了。
隻要不吃窩窩頭,她就很開心。
不,不吃地瓜麵的,她就更開心了。
今個做蘿卜豬肉餡餃子和白菜豬肉餃子。
武裝隊不知道擱哪裡整了頭豬,幾個人呢按著殺豬放血。
說實話,武裝隊裡真的是人才濟濟,居然連殺豬匠都有!
她很想去看殺豬的,但是膽子小,那種血腥的場麵看了,怕自己晚上睡不著覺。
沒法子,主要是前麵的豬叫喚的太嚇人了。
一聲接一聲,淒厲的叫聲從前麵傳來,叫的可滲人了,也是誰被綁著挨刀子,誰都會叫喚的淒厲的,畢竟太嚇人!
芳芳沒去是對的,挨宰的豬那是一個人壓不住的。
前院那寬敞的地方已經圍滿了人。
中間並列放著兩條長條寬凳子,四隻蹄子兩兩綁在一起,大黑豬就這麼被放在凳子做成的案板上。
這東西被綁著,這會兒就等著挨刀子了。可能是已經預計到自己的豬生到頭了,它正在拚命地掙紮,有些脫力了,隻能聽見無力的哼哼聲。
一個黑臉漢子提著把剔骨刀,正打算下手。
“等等,等等,先把盆子放下。”
二胖端著老大的盆子過來,“這豬血可是好東西,可得留好了。”
這玩意兒,做成血豆腐,那燉菜可是香的很,不比天天吃燉白菜豆腐要好最起碼也換換口味。
黑臉漢子看他放好了盆,看準位置,快狠準的紮進了豬脖子。
那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知道怎麼拉的,反正那血呼呼的往外流,按著豬的幾個人就覺得這豬慢慢不折騰了,一會兒功夫就死了。
地上盆子裡還有幾個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血,不過大部分還是流進了盆子裡。
看著放的差不多了,黑臉漢子吆喝二胖“行了,端走吧。”
二胖招呼邊上戰友,倆人一起抬著盛滿豬血的盆往後廚走去。
這個盆子有點大,一個人搬著有點費勁,不好走。
到了後廚,二胖擦擦腦袋上的汗,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把這盆血水做成血塊。
也就是血豆腐。
二胖拿起鹽罐子和盆,把早上燒開晾好的涼白開盛出來,
然後用他那蒲扇般的手從鹽罐子裡頭抓出一把細細的鹽,就這麼灑進盆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