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呀!真的是罪惡啊!”
芳芳這會兒正癱在炕上。
小土炕已經大變樣了。大集上買的高粱稈編製的席子,擦乾淨鋪在上麵。
說實話,她小時候睡得炕席,那都是五彩繽紛的人造革一類的,她就沒見過這樣的。
她上陳大娘家裡玩的時候,看見炕上鋪的席子,她就跟大娘說了自己炕上沒有炕席,自己也想買一張。
見多識廣的芳芳一開始以為是蘆葦編織的,不過這個席子摸上去滑溜溜的,看著不像是她認識的那種蘆葦。
但是她知道,這玩意兒應該是草編的不懂就問嘛,結果陳大娘告訴自己,“啥蘆葦?你是說葦子啊?”
葦子?可能吧。
“就是那種長在水邊上,然後長一個棒棒的那種。”
芳芳手裡比劃著,跟她解釋蘆葦。
“就是葦子,咱這個不是葦子,是拿著挺杆兒編的。”
老太太怕她不知道啥叫挺杆兒,還想給她解釋下。
“挺杆兒還能編席子?”
怎麼不能,這個可太能了。
陳大娘閒著沒事兒帶著芳芳去了一趟村裡。
這會兒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是手藝人,自家的桌子椅子小板凳,都是自己做的。
草席子草簾子那也都是自己做的。
在這裡,她見識到了跟她那會兒完全不一樣的農村世界。
她那會兒,到了冬天農閒的時候,以她媽為代表的農村閒置勞動力就開始到處打短工。
具體範圍表現為在以村子為中心覆蓋方圓十裡地附近的各種廠子作坊。
比如玩具廠,比如服裝加工廠,比如鎮上的超市服裝店,再比如蓋在省道附近的冷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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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找短工的,一天工資百八十塊的,不多也算少,村裡老娘們都不閒著,乾上十天半個月的,過年的錢就出來了。
總比在家閒著強不是?
這會兒計劃經濟,估計也不流行打工。
老話說,荒年餓不死手藝人,她深以為這句話跟“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有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乾實事兒的,都一樣。
隻要有手藝,那就比一般種地的要強!
“這家的席子編的好,他就是自己編,十裡八村有結婚的辦事兒的,都拿著東西來換。”
芳芳看著這大院子,看這新蓋的房子,日子看著就比隔壁強。
“這都是前幾天剛編出來的,這邊這幾個是人家紅繩綁著的,是人家訂的,這些不是。”
“這,這些都是高粱杆編的?”
大叔樂嗬嗬的呲著大黃牙跟她解釋,“都是,俺家做的席子都是挺杆兒的,咱這都是選的新杆子,一根根的選出來的。”
提著買的的席子出來,芳芳還好奇呢,“這玩意兒怎麼編的啊?”
“這東西啊,其實也沒什麼竅門,一般人都會,但是編的最好的數著他。
高粱杆兒剝外皮去,然後泡水中軟化軟化。”
泡?不能泡臭了?
“他們乾這個的,有個專門的刀,沿著軟化後的秸杆豎著劈成片。
就這一步乾不好,容易劈著手。”
還真是,這玩意兒劈不好,確實容易切著手。
“編的時候豎著橫著,從角上編,編完了。?
編完後將多餘部分,剪下來,壓入邊緣,再用石滾碾壓平整了。”
……
讓你說的真容易,不過芳芳覺得,人家肯定有不傳之秘技,不然為啥就他家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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