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溜溜達達過的可真快,半個月回去了,眼瞅著五月初了。
這地裡的苞米節節拔高,長得可真是快,麥苗也起來了,一天一個樣兒。
可是這天兒,怪得很,自打4月開頭兒下了場雨,直到現在一場雨也沒下。
這連續乾了一個來月了,地裡頭的苞米和麥子都是需要用水的時候。
“這天兒要是再不下雨,地裡的麥子和苞米可真該澆了。”
芳芳是個假農民,雖然從小在村裡長大,但是說實話,一天的除了在學校還是在學校。
小學天天上學,除了玩兒還是玩兒。
上了初中還是上學,除了秋假和春假,她也不咋上地裡頭去。
上了高中,那就更是一天不落的上學了,偶爾的回家,爹媽根本就不會用她乾活去。
心疼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使喚她乾活兒呢?
所以芳芳是個頂著農民的名頭,但實際上是個妥妥的城裡人,她從小到大見識過的都是高科技的手段,就沒扛著鋤頭下過地。
就算是抗旱澆地,那都是爹媽拉著機器到田間地頭,鋪上管子支上機器,插上電。
自己就澆了。
這會兒她站在地頭上,看著她們開出來的地,這裡種著五六溝苞米,剩下的就是地瓜。
“我看著這這不是長得挺好的嗎?沒看出來有打蔫兒的什麼情況呀?”
不懂就問,芳芳蹲地上問站在旁邊兒的大妞兒。
“不是這麼看的,你得看圖,你看這地乾巴的這可是不行,這會兒正是苞米拔節兒的時候,麥子到這個時候也該拔節了,再過幾天就該抽穗了。”
她蹲下來跟芳芳仔細解釋,
“這會兒要是水肥跟不上,後邊兒這個麥子抽出來的穗兒都是空心兒的,咱就白種了。”
哦,這個她懂,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講過,這莊稼要想長得好,土地要肥,水要充足,光照要充足,晝夜溫差要大。
四五月份正是晝夜溫差大的時候,晴天多,光照充足,所以這會兒不下雨的話就得澆地了。
備不住還得再用點兒化肥,肥料啥的,不過大妞跟陳大娘一開始下種前,就給地裡施了肥,閒著沒事兒還會涮尿桶水倒進來,估計也就是喂肥的時候。
“往年這個時候天兒下雨嗎?不行再等兩天兒呢。”
陳大娘看看天兒,“俺去年來的時候都到夏天了,也不知道這地方四五月它下不下雨。
不過我聽這附近的農村人說,他們這兒一到春天雨水就少,基本上都得澆地,不澆地不行。
咱這塊兒還算好的,有地方那水更少。”
芳芳往前走了幾步,前麵的河溝子裡頭一點兒水兒都沒有。雖然這地方沒水,但是既然有河溝子,估計底下應該是有一定的地下水的。
“那怎麼著?這河溝裡也沒有水啊。
沒水怎麼去澆,提著水桶潑地嗎?”
大妞兒點點頭,“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咱們隻能一桶一桶的往這邊兒提了水。
澆了地總比一點兒水沒有的強呀。”
行吧?那就乾唄。
說乾就乾,幾個人開始在家裡邊兒壓水,一桶接一桶的,往這邊兒提。
提了兩三桶過來,芳芳這個腰就扛不住了,“哎呀媽呀,不行不行,我是扛不住了,這一趟一趟的溜腿兒呢。”
她雙手叉腰,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