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端著水出來,“李啊,先彆乾了,來,喝點水歇歇。”
說好了陳家院子裡也鋪一條鵝卵石子的路,李衛東知道後,主動來幫著乾活兒。
乾熟練了,乾起來也快。今兒個芳芳不在,食堂裡這兩天忙著洗麥子磨麵,她在那幫忙。
這家裡的路隻能靠著大娘他們幾個。
大妞提著兩個馬紮子出來,遞了一個李衛東,一個給陳大娘,然後自己搬著個小凳子坐下。
乾了半上午,都出汗了,三個人就坐在門口吹著風。
門口的地裡莊稼長得鬱鬱蔥蔥,門口的菜地也開出來了,還有圍欄裡頭的雞,看樣子他們在這過的挺好。
“你最近忙什麼呢。”
大妞有點不好意思,雙手在大腿上摸索著。
“哎呦,我可跟你說,大妞這段日子,除了跟我種地種菜,還跟著芳芳丫頭學識字兒,這會兒可認識不少字,還會寫了呢。”
李衛東看看她,“是嗎?那挺好。”
他知道的不少,上麵開始撥亂反正了,搞不好以後還得上學。
知道學習,能認字,怎麼也比睜眼瞎子要強。
陳保國都許久沒回家了,走之前就說要出差,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她都習慣了那兒子以前要走好幾年,這在不在家的,也不耽誤她帶著孫子過日子。
“哎呦,李啊,你會修燈泡不?”
陳大娘想起兒子這糟心玩意兒,就想到兒子那屋還沒有燈泡兒。
那回芳芳那丫頭從那屋把燈泡擰下來按到自己那屋,
第二天她就跑鎮上上供銷社去買了新燈泡。
可這新燈泡拿回來,卻安不上去了。
不為彆的,就是芳芳丫頭說她給那燈座擰壞了,得重新修一下。
其實芳芳也不知道這個燈座到底有沒有擰壞。
主要是上回擰燈泡的時候,這個屋的燈泡下邊兒多出來一個零部件兒,她實在不知道這個零部件兒應該怎麼安回去。
按照她的知識儲備,她覺得那個零部件不屬於燈泡的,可是這確確實實是她擰燈泡的時候帶下來的,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不知道怎麼按上去,又怕孩子老人的自己上去瞎安,再給電著,她就隻好跟老太太說這個燈座可能讓她擰壞了。
她想的是等著人家陳隊長自己回來,人家自己會看會檢查。
這個燈座要是沒壞,燈泡就直接擰上就完了,萬一真是有問題,人家自己就換了,大不了自己賠人家點兒錢唄。
李衛東點點頭,我會安燈泡兒,但這個修燈泡兒是咋回事兒呢?
“嗨,是這麼回事兒。
前段時間呀,虎子這小崽子鬨著玩兒,就給家裡那燈泡閃了。
這一時半會兒的,也買不著燈泡兒啊,都大晚上的。
那芳芳來看了一眼,沒法子,就從保國那屋把他的燈泡卸下來,按我們這屋了。
我這不就去買了個新的,拿回來安不上了。
你說說,這事兒整的。”陳大娘拍著大腿跟他學,
“芳芳說那個燈座好像是讓她擰壞了,就不知道咋的,多出來一個玩意兒。
那玩意兒她不認識,不知道該安哪兒,我尋思你要是懂,你進屋給看看呢。”
李衛東還挺好奇的,這燈座上多出來一個東西,能是多出來什麼呢?
難道這姑娘真給燈座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