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沒有,這大院裡頭來了個播音員,剛調過來了。”
都說女人多的地方話多,其實老爺們多的地方,話也多。
這食堂裡頭的活兒就那些,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幾個老爺們也會趁著乾活閒嘮嗑。
“這咋還新調來一個播音員呢?那原來的那個呢?”
“誒,你們沒聽說呀,原來那播音員死啦!”
一說起這種社會性案件,大家的耳朵都支棱了起來。
“你聽誰說的?”
食堂裡頭跟芳芳一樣打雜的小兵放下掃地的笤帚,兩步就走了過來,靠著芳芳,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看看周圍,悄咪咪的跟幾個人八卦。
“真的,就前兩天的事兒。”
他看看周圍也沒外人,這才跟他們細細的解釋:“前兩天大師傅不是讓我去跟著取物資去了嗎?
我跟著礦上的車一起去的,就是聽他們說的,聽說死的老慘了。”
對,他們這地方雖然是個鎮,但是離著縣城不近便,人多消耗物資也多。
不夠的時候會從村裡頭買一些,但是大部分的時候是從外麵往裡進物資的。
所以采購車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一次。他們采購物資就會跟著礦上的采購車一起,畢竟車大,也方便。
“真的假的?這讓你說的也太嚇人了。
一個播音員,能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就這麼讓人害了?”
幾個人湊一起閒聊著八卦,芳芳也在那兒支棱著耳朵聽著。
“這誰能知道呢?”
“你們彆說,那播音員我有印象。
長得還挺年輕的,你們還記得不?那姑娘就是去年那會兒來的。”
二胖點點頭,“我也有印象。”
為啥對她印象就這麼特殊呢?
因為正常的播音員基本上都是礦上子女選出來的。
礦上人多,有文化的也多,那播音員說是鎮上需要,其實大部分還是為了礦區服務的。
所以招人的時候都是從家屬裡頭挑出來的。
反正以前的播音員,不是乾部家屬,那就是職工人家自己考上的,但這個姑娘她比較特殊,她是從下邊提上來的。
“從下麵選上來的?”
“昂?可不就是從村裡頭選出來的。”
那芳芳還挺好奇的,一個農村姑娘能進到鎮上做播音員,這姑娘也是有點兒本事。
不是她看不起農村人,實在是這個時候農村能念書的人家不算少,但是能念到一定程度的可不多,能做播音員,那普通話說的得多好啊。
農村裡頭的老師都不一定會說普通話,一個農村娃?
陰謀論的方芳芳立馬得出一個結論:估計家裡頭也是有那麼點背景。
“我聽說啊,是這麼回事兒。
這姑娘她以前是知青來的,在下邊村裡頭乾了幾年農活。”
哦,知青啊,來自大城市,那估計應該沒啥毛病,畢竟上山下鄉的最起碼都得是高中畢業了。
芳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估計是看小說看多了,被無良劇情洗腦了。
“然後趕上那年鎮領導下去視察,就遇上了,覺得她說話腔調好聽,人也有文化,那不是正好播音員播音室缺一個人,就給她選上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