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吃飯，吃完飯你寫你的作業。”
李大娘看著大孫子狼吞虎咽地扒地豆子，一邊把筷子上的肉丁放進孩子碗裡一邊囑咐他。
大孫子狼吞虎咽的勁兒一看就是餓壞了。
“嗯，我走也洗完了……”
雖然含糊著，老太太也聽明白了。
“你今兒的作業寫完了？”
今兒個寫的挺順，要是擱平時，那都得寫半天，今兒個在人家家，真快就寫完了？
老爺子咋那麼不信呢？
不是他看不起大孫子，實在是他大孫子在學習上就不是那塊料，作業本他也不是沒看著，老師批的，一頁紙上一大半的叉號。
“真的，我在虎子那寫的，那個芳芳姑看著我們寫的，不會的她就給講了。”
狗蛋說完又開始往嘴裡炫飯。
“芳芳姑？哪個芳芳姑？”
狗蛋一碗地豆子下了肚，有了墊吧的東西，這個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芳芳姑就是芳芳姑。她就住在虎子家邊上，跟小山住一個院子。”
老太太一聽就知道了，“哦，小山他姐啊。”
狗蛋搖搖頭，“不是，狗蛋沒有姐，狗蛋跟他嫂子住一起，那個芳芳姑跟她們住一個院子。”
李大娘聽著，覺得糊塗了，怎麼還出來兩家子。不過，老太太人老成精，她一琢磨，這個山子跟嫂子住一起，那老兒子老去的那家估計不是他們，這個芳芳？
“你是的芳芳，多大歲數了？嫁人了沒有？”
狗蛋想了想，“多大歲數？我記得我聽虎子說她十九來著。
對象這個，沒有吧，我沒看著她對象呢。
也沒聽虎子提過她對象。”
二十來歲，還沒有對象，一個單身姑娘家，這怎麼聽怎麼對得上號。
老頭子看看自己老婆子那樣兒，也不知道瞎打聽什麼。
“那你小叔認識他們不？”
“認識啊，上回芳芳姑摔了腰，還是我小叔給她抱回去的呢。”
一聽這個話，老太太急了，“啥玩意兒？”
李老頭一聽這個，也是放下筷子，看著小孫子。
“你說說，我聽聽怎麼個事兒？”
狗蛋栞栞他倆，“就是有一回我們跟礦上的人打架，芳芳姑去拉架……”
“你等會兒，你有什麼時候上礦上打架去了？”
老太太急了，大孫子一天的沒個正行，不是招貓逗狗就是出去乾架，這村裡都盛不下了，還跑出去打架去！
“啥時候的事兒，你還跑礦上打架！咋沒讓人揍死你呢！
我跟你說，你可少往礦上跑，那邊有車不說，人家管的嚴，真碰上厲害的，你就等著吃虧吧！”
狗蛋不樂意了，“奶，說芳芳姑呢，你又罵我！”
老太太順了口氣，“行，你打架的事兒先不說，咋就跟你小叔扯上關係了？”
“跟我小叔沒啥關係。”
老李頭看著倆人越說越亂，“不是你說的，你小叔給她弄回去的？”
“是，不過她摔了跟我小叔沒關係。
我們打架，她看見了去拉架，結果被人撞倒了摔了腰，爬不起來。就在大院邊上那個路口，我就跑去找我小叔了。
就這麼著，我小叔送她去了醫院又給她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