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不是,整岔劈了!”
陳大娘一拍大腿,“哎呀媽呀,老姐姐整岔劈了。”
“整岔劈了?”
李大娘到這會還是一頭霧水,這怎麼就整岔劈了呢?不是說是嫂子的嗎?
“是這麼回事兒,隔壁住了兩家人,芳芳一人住那兒,那個大妞帶著她小叔子也住那院,就住芳芳隔壁那屋。
那個大妞啊,她跟咱們一樣不大識字兒,也不太懂這個學習上的事兒,但是芳芳懂呀,就這麼的,虎子和山子就跟著芳芳在學習。”
陳大娘拉著她的手跟她細細的解釋,這個芳芳她就不是人家小山他嫂子。”
李大娘這才算捋清楚關係。
“哦,這麼回事兒啊,這個芳芳她是一個人住這兒啊。”
“可不是怎麼的,就是一個人嘛!”
李大娘點點頭,人家一看就是文化人,文化人就是有本事。
“這個芳芳不是咱這兒的人吧?她是礦上的職工啊,不過這礦上職工咋上這邊來住來了呢?”
她咋記得這邊是家屬院呢?
“也不是。
咱這邊雖是家屬院,但是礦上職工那邊家屬樓他住不開,咱這邊隨軍的又少,那不當時就是兩邊一塊建的嘛,所以這邊也有在那邊上班的人擱這兒住。”
陳大娘跟她解釋,“不過這個芳芳可不是礦上的人,她就是咱這大院的人。她呀,就在大院裡頭食堂乾活。”
李大娘一聽這話可是了不得,“哎呀媽呀,這芳芳這麼有文化,咋讓她上食堂乾活呢?
她這樣式的不得做個辦公室啥的?”
陳大娘心說:我咋知道?
這工作不都是你兒子給安排的嗎?
你都不知道,他們就更不知道為啥了。
不過這話她沒有當著李大娘的麵說出來,反而給了另外一種解釋。
“哎呀,你不知道。
這個芳芳也是個可憐人。
她不是咱這兒的人,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就擱那個大院門口發現她的,這孩子撞了頭,不記得一些事兒了。
到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哪的人。”
“哎呦,磕著頭了就不記這事了,啥都不記得了?”
李大娘一聽這話,心裡頭就一抽抽,不過她想起來一件事兒,她家老頭子上年冬天快過年那會兒來鎮上開會,回屋咋說的來著?是說在武工隊門口撿了個大姑娘來著吧?
難道撿的就是這個芳芳?
“我記起來了,俺家老頭說上年快過年那會,來開會那回,在門口撿著姑娘,是不是就她?”
陳大娘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她咋的!”
“哎呀媽呀,你說這姑娘真是沒法說,這是真遭老罪了!”
李大娘嘴裡感歎著,誰家好姑娘一覺醒來找不到家了,你說這命,苦不苦!
“這找不著家在哪兒啊,她也想不起來。
但這日子總得過呀,衛東就給她找了個活,就在大院食堂幫忙,管吃管住,武裝隊那邊幫著她找家在哪。
不過芳芳後麵啥都記不起來,這不是就一直到現在,也找不到她老家,就這麼過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