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邊疆摩挲著下巴上的青胡茬，早起他用刮胡刀刮了，這會兒摸著沒什麼硬茬，摸起來倒還算滑溜。
“這麼奇怪嗎？”
這要是他，他也得懷疑，不光是他，但凡是有點警戒心的都會懷疑。
“是，我也懷疑，我還是第一個懷疑她的呢。”徐東方一攤手，看著宋邊疆說道。
“你回來的晚，不太清楚這個姑娘都乾了啥。”
徐東方掰著手指頭跟他解釋。
“這姑娘出現的時間太過於巧合了。
她出來的時候，就是礦區研發和生產最緊張的那段時間。
也是我們設局就快收網的那段日子。
她突然出現，然後腦子不記事兒，也不知道是撒謊還是真的就是記憶混亂了，她說自己十八歲。”
徐東方看著李衛東，再看看宋邊疆，“是，她是看著年輕，但是那姑娘，你怎麼看也不像是十八歲，要是說二十我還能信，可十八歲，我感覺差了點。”
“她自己說十八歲啊？”
宋邊疆看著李衛東，“你沒問過嗎？”
李衛東看著他，“我問了，她沒撒謊。”
沒撒謊，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十八歲，所以我看不出來她是不是撒謊。”
“而且她還是個有文化的，你不知道，她找了高中的書，正在學習高中文化，我不知道她要乾什麼。”
這幾年村裡也好工廠也好，都有工農兵大學生推薦的。
“難道她想去上大學？這也不用費勁啊！上大學看的是政治身份，她一個沒有戶口的人呢，連自己在哪裡都說不清楚，誰會推薦她去上大學？她怎麼去上大學？”
李衛東搖搖頭，“她打不打算念大學我是不清楚。
按理說，一直找不到戶籍的人，確定沒什麼問題了，就可以辦理集體戶了。
不過她身上疑點太多，我又沒什麼具體的證據證明她的清白，為了防止她跑了，她的戶口我一直壓著沒給她辦理。”
宋邊疆撓了撓頭，“衛東，有沒有可能就是你多想了呢？”
他看著李衛東，“你查的所有信息，都顯示了異常，但是她沒有做一點危害性的舉動，這是不是能說明，其實她沒問題？
或者她的問題跟礦區生產研發是沒關係的？”
李衛東搖搖頭，“誰也不能保證，還是盯著的好。
日久見人心，她要是有問題，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徐東方很讚同，“反正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她那身板子，不是個能跑能打的，真要有問題，大壯自己就能摁死她。”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三個不算臭皮匠的皮匠湊一起，也沒捋清楚趙紅芳的具體問題。
實在是沒法子，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你跟大妞帶著小山住一間，確實是擠一點，再看看，實在不行就給她換個地方。”
宋邊疆搖搖頭，“還換什麼啊。這條件就不錯了。”
“你沒看後麵那幾個院子，看著是一家子住一個院兒，那一家子七八口子人，一鋪炕睡四五個孩子不也有的是嘛，我們這就很寬敞了。”
這倒是，這會兒家裡孩子都多，人也多，好些人家都是七八口人擠一間房呢。
“那小山也大了，不好總跟大妞擠。”
說句不好聽的，哪有小叔子跟嫂子睡一個炕的，這也就是小，沒法子。
“這事兒簡單，給他打個小床，放我們那屋，中間拉個簾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