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這劇情有點熟悉啊!她想著都聽到這裡了,得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吧?
說點什麼好呢?
死嘴,趕緊說點什麼啊!
可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能說出來的話輕飄飄的,一點分量也沒有。
有那麼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人是會共情的,但是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都是一樣的,沒經曆彆人的人生,是不會感同身受的,再多的勸慰的話,說出來都沒什麼用。
她想對她說,黎明前得黑暗很快就會過去了,你隻要堅持就會迎來希望的曙光。
但是她不能,她甚至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可能會給她無望的希望,萬一後麵她也回不去呢?
什麼事兒都不是絕對的,就算是考大學,前幾年還有政審呢!
“這,這事兒,多久了?”
芳芳看著她胳膊上的傷,都覺得疼。
她這個人淚失禁,有點事兒就想哭,忍不住。
“四年了,剛來那會兒瘋的更厲害些。”
芳芳看看她,又看看李衛東。
李衛東沒說話。
說實話,這種事兒多了去了,也不止這一家。
要知道剛開始那幾年,瘋的死的也不少,他們部隊上管的嚴,這股子風不算厲害,但是在外麵,確實亂了不少日子。
“你上次?”
帶著這麼個姐姐,她會尋死,芳芳倒是也能理解。
“我,我就是一時沒想開。現在不會了。”
王春玲抬頭看著芳芳,“上回我來,找知青辦的同誌,想問問回城的事兒。”
“我姐這樣子,我也知道得帶著她上醫院看看。可是咱這的醫院看個肉疼腦熱治個傷的還行。治這發瘋的精神病,不太行。
我想問問能不能申請回去,好歹能帶著她看看病。
結果人家告訴我,回城的條件裡,我的成分不行,回不去。”
王春玲看看她,“回城看不到頭,我姐又是那個樣子,一天好一天壞的,天天照顧她,我也很累的。
再加上,我談的那個對象,他回城了,他給我來信,家裡給他相親了。”
得,被圈禁的爹媽,瘋掉的姐姐,破碎的她,遇上了回城的他,這不是妥妥的短劇劇情嗎?
這是大女主人格啊!
“你這情況,我也不好說啥,就是你自己得立起來啊!你這一家子指著你呢!”
芳芳拉著她的手,“我說幾句話你聽聽就得了,你要不愛聽,就當我放了個屁。”
芳芳知道多事兒了,可是這姑娘之前有自殺的傾向,她不忍心。
雖然這姑娘的祖上是地主,但是地主也分好壞的。也不能就一杆子打死。
就算是壞的,家產被沒收,父母被圈禁,她一個小姑娘家的,自己一個人帶著姐姐,也不算容易。
當然,她享沒享受該不該受罪芳芳管不了,但是這姑娘能拖自己的瘋姐姐掙紮活著,她就算是個好人。
她要是自私一點,她那個瘋姐姐早死了,也不用受這份罪。